戚红看不惯它,故意刁难道:“鸭莉珊大你要是有心帮小庄主,就贡献一点你的鸭毛给苍秾做布偶。”
鸭莉珊大信以为真,张嘴在身上咬了几根鸭毛下来,用嘴巴把羽毛拱到岑既白面前说:“亲爱的,你要多少都拿去吧。只要是为了你,舍弃一点毛算什么。”
岑既白正是脆弱的时候,抱住鸭莉珊大大喊:“呜呜呜,鸭莉珊大你对我真好,我以后就只依靠你了。”
鸭莉珊大抬起翅膀搂住她,戚红看得傻眼:“不是吧,它给你一两根鸭毛你就感动成这样?”
“这是鸭莉珊大对我的心意,”岑既白抽噎两下,抱紧怀里的鸭莉珊大说,“刚看了那种东西,难道你们就不害怕?我看你就是没人喜欢,眼红我有鸭莉珊大的保护。”
戚红拍案而起:“我羡慕你有一只鸭子的喜欢?”
“好了,你们不要吵架。”若是放任不管这两人又得吵架,丘玄生打圆场道,“小庄主,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厨房午饭吃什么?我肚子现在很难受,不想再吃南瓜。”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岑既白对戚红翻个白眼,把鸭莉珊大放到肩上说,“鸭莉珊大,你跟我一起。”
鸭莉珊大像个得胜的将军似的立在岑既白肩头,一人一鸭抖着威风走出门外。戚红气得在面前的布料上猛扎好几针,苍秾觉得无话可说,转头跟丘玄生找话聊。
丘玄生还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捂着肚子望着针线篮发愣。苍秾关切道:“玄生,你没事吧?你对南瓜过敏吗?”
丘玄生对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看了那样的东西,想吐是难免的。”戚红站起身欲盖弥彰地说,“我去给你找个篓子,到时候你就吐在里面。”
“不用了,我真的没——”话还没说完戚红就一溜烟跑出去,没能叫住她的丘玄生挠挠头,由衷感叹道,“戚红这两天很奇怪,她是不是对鸭子过敏?”
“可能是鸭莉珊大让她有了危机感吧,她在神农庄的时候巴结了小庄主好多年呢。”苍秾举起手里的布料扯开话题道,“看我剪的布,都是照设计图上剪下来的。”
丘玄生问:“苍秾小姐想做多大的人偶呢?”
“也不用一比一还原,多费布料和棉花呀。”苍秾把剪出来的简略图放到丘玄生面前,叠起布料向她陈述道,“大概就是这个尺寸,把边缘缝起来就可以了。”
看起来也不是很大,丘玄生有在今天结束之前做完的信心,捡起岑既白丢下的针说:“我来帮苍秾小姐理线。”
她说着,不费吹灰之力将丝线穿过针孔。苍秾觑着她,问:“你看到秘药堂里的那东西,是不是很害怕?”
“是。”丘玄生抬头问,“苍秾小姐不怕吗?”
“我也觉得怕。”苍秾深吸一口气,思忖道,“那个东西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曾经见过一样。”
丘玄生一怔,苍秾赶忙解释:“我和戚红想的不一样,我不觉得那东西和喵可兽很像。”她回忆着当时看到的景象,仿佛那团软绵绵的烂肉就在眼前,“我感觉那个东西有种很特别的吸引力,当时我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去碰了。”
丘玄生担心她思绪过度,委婉地说:“那个东西表面上和人体皮肤差不多,随便乱碰可能会得病的。”
“是啊,还好那东西动了一下,我被吓到就没摸上去。”苍秾攥紧两手,对丘玄生挤出轻松的笑容说,“不说这个了,专心完成我娘留下的任务。”
丘玄生赞同地点头,把穿好线的针递给苍秾,自己铺排起那些剪下来的碎布。苍秾余光瞟着她,问:“昨天纸上写着殷大娘的下睫毛很长,我们要不要给布偶多加点睫毛?”
“可在这个幻境里代表殷大娘的是我,”丘玄生指了指自己,突发奇想说,“有镜子吗,我要看看我的下睫毛。”
桌上全是设计图和剪碎的布料,小铜镜埋在纸张布料之下,苍秾拉过丘玄生道:“我帮你看吧。”
丘玄生嗯一声,拘谨地挪近几步凑到苍秾面前。她把握不好距离,苍秾只好捧住她的脸。
离得太近只能看到局部,苍秾还是不敢跟她对视,同时又要控制住眼神不往她嘴上瞟,迟疑好半天才低头说:“玄生的下睫毛也很长呢。”
丘玄生歪头问:“所以我会命运坎坷?”
“那些都是不准的。”苍秾将她推远些才平复下来,拾起桌上的鸭毛说,“正好鸭莉珊大给我们留了原材料。”
趁着苍秾缝合布偶,丘玄生用墨水将鸭毛染成黑色。也不知道最终做出的结果如何,苍秾不想当着丘玄生的面把布偶做毁,只好一针一线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出一点错来。
等岑既白和戚红完成任务跑回石室,苍秾还是没把人偶缝完。岑既白嚷嚷着要帮苍秾分担,四人轮流缝好人偶的四肢,最后由苍秾将各个部件结合到一起。
虽然四肢各自支离很不吉利,但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了。苍秾快速作结缝好人偶,结果看起来还真挺像样。
人偶甫一缝好,怀中便一阵翻腾,苍秾吓得伸手把里头的东西扯出来,那本笔记被砸在桌上,自动摊开翻到空白的一页:
“十月初八,殷南鹄让我觉得很无语,做了个殷南鹄布偶准备扎小人。把殷南鹄小人放在旁边休息了一下,来送饭的戚彦说我跟殷南鹄小人一起睡觉,说我暗恋她。气得我在殷南鹄小人脸上扎了好几针。好无语,真的很无语。以后就叫殷南鹄殷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