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个基础,哪敢让你自顾自地去自由!
林靖乾叹了口气:“儿子,我眼睁睁看着你的三观的形成和发展,一天一天,愈益契合我心,最怕自己修养有缺,为你设限了。”
林慕南摇了摇头,安静地等待着父亲把话说完。
林靖乾继续说道:“我至今相信,所谓‘从心所欲,不逾矩’,便算是自由了。它是种自洽的、低内耗的状态,而不追求打破秩序、突破边界的混乱失据。对此,咱们父子俩看起来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一个人思想的止于至善永远是目标所向,不管拜读过多少高作、有哪些大师给以指导和背书,都不能颠覆这个事实。所以咱们父子俩约定下,保留思维的成长性,将来再有新的补充或者修正就即时沟通做出调整,你看好不好?”
“主意很难说不好啊。只是靖乾先生,今天的你可太过于谦逊了。”
“因为越来越多地,体会到了那种‘不敢为天下先’的敬畏感。”
林慕南诧异,确认问道:“你?”
不敢为天下先……
“是啊,这也是成长的代价。”林靖乾笑说,“你还太年轻,且先在你自己内在的领域里,为自己打造出一支‘敢为天下先’的英勇部队吧。”
“爷爷,你看,大雁!”
循着脚步和人声,目测大约是祖孙年龄差的一对从旁边石阶上走过,场景同去年巧合地相似,只是今年老人更年轻,而孩童更年长一些,不像上个场景里,一个蹒跚着,一个蹦蹦跳跳。
“接着往上走吧,咱们,”林慕南也站起了身,与林靖乾并肩,指指林深处,建议说,“咱们选穿林的另一个小径,上面还有一个凉亭。”
“走吧。”
再上路,父子俩沿着石阶慢踱着,一路上游人寥落,同样适宜展开私下场合的密聊。
林靖乾突然吐出一句:“南南,按照特定的轮回算法,你是婀芃教这一届天定的继承人。”
“这事我大约知道一点。你和晓闻女士不是早帮我拒绝了吗?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林慕南有些困惑,连想起邓黎在红色精灵会馆被尖吻蝮咬伤时,林靖乾就是和阴法箴一同出现在事发地点的,那时来不及多问,现下赶上了个隐秘又闲暇的档口,于是转而问道,“对了,爸爸,你除了跟阴门健壮派很熟络外,跟出尘舍人这种长老派也不生疏啊。”
“我对于婀芃教,原本是想敬而远之的,最后让我决定介入的,不是你,确是阿黎。”
“阿黎托你帮忙了?”
“我只是透过阿黎,发现有些派系已经有了走上斜路的苗头。”林靖乾说,“婀芃教内部派系斗争非常尖锐,分裂已经难以避免,这原本是他们内部的问题,可一但有些派系有了邪教化倾向,那么在将来的正统之争中,它就是不应该取胜的,我因此选择了帮助出尘舍人一系。”
“你打算怎么帮助出尘一系?”
“这个你将来可以向阿攸做详细了解。简单概括的话,对于社会治理来说,宗教届也可以是统一战线的组成部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