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呢?”
“我?”赵辉自是知道陶无忌问的是什么,将手插进了裤兜,男人间谈起这样的话题,他还是有些羞赧的:“我儿子4岁多了。”
“真的?”陶无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跟,周琳?”
赵辉假意皱了皱眉:“怎么?苗彻没告诉你吗?”
陶无忌垂下了眼皮:“没有。”
一时的万籁俱寂,赵辉和陶无忌都没有说话。
“这份申请书里,关于这个项目的展期目的,期望目标,风险测评,都写的很清楚。”赵辉将那份资料递进了陶无忌手里:“楼盘,你也看过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写评估报告时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打电话给我。”
“赵行,这个楼盘,主打的是文旅方向吧?”陶无忌望了望远处写着“悠悠世间”的大招牌:“现在的人们,确实越来越注重生活了。”
“不就应该是这样吗?”赵辉冷静反问:“谁不是期望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现在政策这么收紧,像谢致远以前那样两头吃着赚管理费的情况已经没可能了,所以你放心,现在一切的举动,一定是为了愿意把钱投进来的人,那些,辛苦的客户。”
对于赵辉的话,陶无忌发自内心的认可,却也有着欲言又止的犹豫,他选择了沉默。
“小陶,我知道你心里的疑虑。”赵辉看着陶无忌,破颜微笑,其实如今的立场,无关痛痒:“你更想知道的是,我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或者是什么样的情绪左右了我,让我竟然会去到谢致远哥哥那里,对吗?”
一瞬愕然,陶无忌眉头紧锁:“您已经看出了我内心最深处的疑惑了。不过,远洋债券于这个项目的投资,我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您相信我,确实是例行公事的调查。”
“我当然相信你。”暮色般的深邃布满脸颊,赵辉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回想起了很多很多:“那场战役里,没有胜者,但是,我也不后悔。”
是啊,怎么会后悔呢,那是他的女儿啊,蕊蕊。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的时候,赵辉是觉察出了氛围的不对的,厨房里没有飘出饭香,周琳也没有迎过来帮自己脱外套。
“周琳?”赵辉一边换着鞋,一边叫着周琳,他是看到了她的,她坐在沙发上靠着靠背,正对着电视,一动不动,那松松的丸子头和条纹T恤,是周琳日常居家时的装扮,可是,电视机是关着的。
“怎么了周琳,发什么呆?”赵辉将公文包搁在茶几上,不解地看着周琳。
沙发上的周琳沉沉地叹了口气,再看赵辉时,眼睛里满是深深的失落感:“赵辉,你要瞒到我什么时候?”
赵辉顿了一顿,明知,故问:“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周琳“腾”的站起,掌心冰冷:“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择远洋债券。”
赵辉眨了眨眼睛,眉间深沉:“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周琳无奈假笑:“真是想不到,赵辉,你这样冷静聪慧的人,居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爸,周琳阿姨,你们在说什么?”是蕊蕊,她打开了卧室门。
见两个人僵持在客厅,赵蕊知道,自己是不方便插话的。
“我去洗澡。”蕊蕊说。
(小虐的彩蛋。)
“啪”的一声,是大门阖上的声音,赵辉没有去追,他只是在想,难道,爱与包容,就无法共存吗?
可有些伤疤,不是不提及,它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