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爪子拿开,我看看你鼻子。”向北想上前看看陶乐的鼻子,陶乐一直翻滚着,也不挪开爪子,也不说话,就惨叫。
向北伸爪上去压住陶乐乱滚的身体,另一只爪子把陶乐捂着鼻子的爪子扒拉开,压在爪底。
现在陶乐整个熊都被向北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压着,双爪和肩膀被向北的两只前爪压制着,下半身被向北的一只后爪压制着,就这样仰躺着在向北正下方。
向北看了看陶乐的鼻子,黑色的长满绒毛的鼻子,看不出任何变化,反而是向北的眼睛,载着两汪眼泪,随着嘴巴的微微颤抖,左眼的眼泪顺着眼角,像一湾小溪一样滑下来。
“疼,兔子,兔子,兔子又打了我。”被向北压制住,陶乐才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出来。
陶乐真没想过兔子踹人会这么疼。而且动物的鼻子竟然会这么脆弱,自己这么大一只北极熊,被那么小的兔子踹了一下鼻子,会疼到这个地步。
流眼泪,倒也不是委屈,纯粹是生理性的泪水,根本憋不住。
左眼流,然后右眼跟着流,然后两眼都哗啦啦的流泪。
陶乐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像被洋葱辣到眼的那种情不自禁吧。
向北从没见过北极熊流眼泪,想安慰一下陶乐,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只能是先伸舌头舔了舔向北留下的眼泪。
咸的!
舔干了两边的泪水,又像上次一样舔了舔陶乐的鼻子。
“好点了吗”向北的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还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动物的舔舐真的有疗伤的效果,向北感觉自己的鼻子确实没有那么疼。
向北断断续续的舔着陶乐的鼻子,舔舐了一会,察觉到向北的嘴巴微微张开,想到上次向北给自己展示牙齿时的,向北毫不犹豫的往下舔舐了几下陶乐的嘴巴,舌头快速扫过陶乐的几个尖牙。
陶乐的舌头毫不意外的,又像上次一样从嘴角伸着耷拉出来,向北歪头快速舔了一会。
果然,上次没有感觉错,陶乐的舌头是甜的。
但是陶乐的眼泪是苦的。
陶乐对向北舔牙齿,舔舌头这一疗伤行为还是感觉怪异,更怪异的是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啊,怎么每次都要把舌头耷拉出去啊。
这样真的太难看了,陶乐脑子里全是自己见过的那些留着涎水的英国斗牛犬和松狮犬。
最先从这个姿势中反应过来的是向北。
陶乐还沉浸在回忆斗牛犬的回忆里时,身上的向北突然起身,朝着一侧的雪堆吼了一声:
“谁在后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