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害到沈寒烟,反而被抓了?
那人似乎刚刚醒来不久,还有些晕晕乎乎,看见沈穆容的脸,手脚并用爬上来,脱口便是,“公主救我!”
沈穆容骇然,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尤其是皇帝,此刻表情难看已极。
就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眼前这情景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公玉晁一脸的玩味,带着些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态。
“你居然认得四公主?”
后宫重地,夜色昏黑,一个冒充侍卫的男人,居然认得一国公主,而且还是久居深宫的沈穆容。
那人似乎清醒了些,一看周围,整个人都软了,刚想说不认识,却又听见公玉晁的声音。
“你不说实话,想必这大夏宫中也有慎刑司可以叫你老实交代,不如少吃点苦头。”
这话说完那人犹豫了下,求救一样看着沈穆容,后者咬牙,匆匆跪了下来,“父皇,我不认识他。”
听到这话,之前还说不认识的假冒侍卫瞪大了眼睛,“公主,你怎能——”说罢跪下来砰砰磕头,“启禀陛下,奴才什么都说,奴才是公主从宫外带进来的,是她叫人给了奴才侍卫服,还许了奴才钱财,不信,不信可以看这个...”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堆珠宝首饰来,一看便知是宫中之物。
“父皇他胡说!”
沈穆容此刻彻底慌了,目眦尽裂,可人证物证俱在,皇帝冰冷的眼神已经置她于万劫不复。
本来便是恨极想叫沈寒烟吃些苦头,准备便不周全已极,更未知会任何人,眼见此人反咬,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任何一句话都是苍白的解释。
公玉晁冷笑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尤为清晰,讽刺意味极重,
“敢情四公主还有这闲情逸致。”
皇帝此刻脸色更是难看已极。
即将和亲的公主订婚宴席上私交外男,还叫人溜进了宫里,这还当着外邦使臣的面,对整个大夏而言都是奇耻大辱。
几乎不等那男子再说什么,皇帝已然沉声道,“好好给朕审,这人到底从哪儿来的,务必给朕一个交代。至于四公主。”
沈穆容张口还要解释,被皇帝厉声喝止,“你住口!”
皇帝此刻眼底失望已极,带点嫌恶,已然是看也不想再看一眼,“赶紧把她给朕带下去,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沈穆容眼底泪水已经盈满,声泪俱下,“父皇,儿臣冤枉!”
刘全德赶忙招呼几人上来,悄声道,“都这么没眼色?还不快将她带走。”
好在是已经散席,沈穆容直到被带走也没落下什么太大动静,但公玉晁一直伴在皇帝左右,好戏看了个彻头彻尾。
好在他并不在乎沈穆容到底有没有私会外男,只是笑了下,转而看向皇帝,故作为难,“陛下,这眼下两国就要结为亲家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儿...如何是好啊。”
公玉晁悄声道,“其实也有解法...”
两座城池。
最后和亲,除一干陪嫁外,另附两座城池。
此时的大夏经不起开展,更何况又理亏,只得出血。皇帝因着此事足有一月未曾踏入后宫,更是将沈穆容关在宫中一月,似乎有意置之不理,任凭沈穆容在宫中如何哭闹。
犯下此等事,当着外邦使臣却这样丢大夏的脸,便是太后也不过问了。
至于那个混进来的假冒侍卫,自然死在慎刑司。
可夜夜有人说听得到鬼哭,还就在沈穆容宫旁。
沈穆容不能出门,无人问津,本就脆弱的神经,更是吓得整日喃喃自语,有点疯了,没过多久,宫中就有人在传四公主得了癔症,每天都要哭。
夏盈将情况和沈寒烟说的时候,沈寒烟摆摆手,“这几日就不用叫人装神弄鬼了,我看差不多了。”
沈穆容想治自己于死地,那她就让她疯着上路。
四公主癔症的事传来传去便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忍着怒气叫礼部赶紧定下和亲的黄道吉日,让礼部和司礼监的人犯了难,黄道吉日哪里那么好得来,可也不得不碍于旨意,匆匆择选了事。
最后直到和亲日子,沈穆容都未能再见皇上。和亲当日,公玉晁作为漠北王使候在宫外,等着和亲仪仗,虽是两国的喜日子,可到底山高水长,仪仗乐使虽在鼓乐喧天,陪同的宫人却寂若死灰。
沈穆容着了盖头,坐在轿内,盖头下是哭红的眼睛,耳畔是越来越远的鼓乐和始终伴随的车辙声,这是上路了。
高高的城墙上,皇室只有沈寒烟在,皇上说是怕睹物思人,实则是没必要,便是太后,也轻易接受了,同皇上继续母慈子孝。四公主出嫁,京内并无半点反应,也无半点不同,礼部忙完一桩,便急着去忙另一桩。
皇帝亲选的黄道吉日,每日往来的赏赐如流水一般,相比四公主的和亲匆匆,六公主的亲事,着实马虎不得。
毓庆宫外,刘全德带着一干小太监捧着一堆东西鱼贯而入,一干宫人在忙着清点,刘全德则带着单子交予沈寒烟过目。
沈寒烟挑挑眉,“父皇的赏赐吗?又来。”
刘全德满脸的神秘,“非也非也,公主,这是裴大人的聘礼。”
刘全德停顿了下,又小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