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丝窈抱着自家兄长的手卖乖道
“好了,再不出门可就要迟了”
陶斯韫看望着对自己撒娇的小妹,轻声提醒道,
陶丝窈则乖巧的点了点头,兄妹俩便齐齐出门去了,
一路上陶斯韫凭着往年自己应试的经验嘱咐了妹妹许多,但却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比如遇到二选一的时候千万不要真的信了去二选一,要细心留意周边的一切,不然就会离淘汰不远了,再比如考场里出现的任何人对你说的话,因为都有可能是陷阱,
陶丝窈也是大为疑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可再细问下去,哥哥也只能说自己签了什么保密协议,关于考试的内容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正当马车稳稳的向前行驶着,快到书院门口的时候,突然马车一个急停,兄妹俩差点撞到了一起,
“发生了何事?为何突然停下?”
在确认妹妹有没有摔到哪里后,陶斯韫挑开车帘望向车夫问道,
“公子,小人真不是有意的,只是面前的巷子多了好些人实在过不去啊……”
见公子问责车夫忙指着前面人群解释道
陶斯韫估摸着时辰,怕耽误太久会误了妹妹去参加选试,便要下车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陶丝窈也在车里听马车里听到了哥哥和车夫的交谈,见哥哥要下车查,见兄长要下车前去查探,有些放心不下拉住她的袖子道:
“哥哥我和你一起”
陶斯韫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他也不放心妹妹一人在车上,
待兄妹两人拨开人群,努力的挤到最前方,就见一清丽雅致的女子正披麻戴孝,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而她面前的牌子简单明了的写了几个字:潥阳人士,卖身救父,求善人相赠五十两,
可围观之人大都是一些平头百姓,50两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几辈子都攒不到的财富,更别说让他们拿出这笔钱财去救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了,之所以留下来不肯走,不过是想看看热闹罢了,看看这位美人究竟会落入哪个纨绔富商手里,
当陶斯韫兄妹俩看着于心不忍,正欲慷慨解囊时,几个壮实的家丁粗鲁的拨开人群,簇拥着一个身材肥硕,衣着富贵的男子走到卖身葬父的女子面前,挑起那女子的下巴细看一眼后神情颇为惊艳,随即便掏出100两递给那女子戏谑道:
“50两怎么够?依我看,美人你可值100两呢!不如做我的妾室可好?”
女子听了这话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要不是老师有命!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旋即又收敛如初,为难至极道:
“公子,您别这样。小女子却虽然出身清贫,却也知宁作贫人妻,莫作贵人妾,我可以作奴作婢报答您,但绝不出卖色相!”
那宁折不屈的模样引得不少路人赞叹
“小美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你在靖都活不下去?”
男子听后大为不悦转而握住她的手威胁道,
说完不顾女子反对便要强拉着她离开,拉扯间女子脖颈处和腕间的伤痕被陶丝窈收入眼底,生出了些许疑惑,
“朱达衫,你家不过一介皇商,什么时候竟也可以在靖都只手遮天了?纵得你居然敢无视律法。逼良为妾?真是好大能耐!”
忽的一个冷冷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那个名唤朱达衫的肥硕男子听了登时火冒三丈,循着声音抬头望去,正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同他当街叫嚣,可下一秒看见那叫嚣之人的脸后又突然歇了气焰,满眼讨好道:
“陶,陶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是我在这儿碍你的事了?”
陶斯韫冷眼看着他道,
“哪能啊?我不也是想着日行一善嘛!既然师兄在,那这英雄救美的机会我就留给您吧!”
朱达衫说完便灰溜溜的跑了,
他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纨绔,可得罪不起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而且若是被书院的那些老顽固知道了,定会把他逐出书院,到时候回家定免不了一顿皮开肉绽!
“哥哥真厉害!”
陶丝窈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小意思!”
陶斯韫颇为得意的笑道,遂又掏出钱袋子数了数,但只有二十五两,便看了眼身旁的妹妹陶丝窈当即心领神会,刚要掏出钱袋,目光却被女子腰间所系的腰带吸引,
腰带破旧不堪。可上面的刺绣却颇为奇特,一个个由丝线绣成的颗粒,圆润如珍珠一般,
她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这刺绣手法在哪儿见过一样……陶丝窈细思了片刻后像是终于想到了,继而对面前的女子多了一丝防备,
索性银子也不掏了,不顾众人指指点点,拉起兄长的手便离开了人群,
“窈窈你这是?”
被妹妹强行拉走的陶斯韫,在离开
人群后有些疑惑看着她道,他不相
信一向心软良善的妹妹,会突然见
死不救,定是有什么缘由?
“那女子不是溧阳人氏,她在说谎!”
陶丝窈肯定道,
“窈窈,你为何会这么说?”
陶斯韫有些吃惊道
“那女子腰带上的刺绣乃是乌蛮
族的独特绣法,我曾在外祖父家见
过,乌蛮族地处靖元国土的西面,
而她所说的溧阳在东面”
“两地相隔万里之遥,乌蛮族这刺绣
手法从不外传..她若真是溧阳人
氏,身上便不可能有这刺绣”
陶丝窈将自己心中所想皆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