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皇后娘娘待我如亲女,悉心教导,况且还有皇兄对广阳多加提点,倘若这般,广阳还不得成长,岂不是广阳太过愚笨了些?”岑絮笑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即使小阿絮就这么直言直语下去,也并不说明小阿絮愚笨,只是说明小阿絮心思纯善,不善言辞罢了。”
“哦?那广阳口齿伶俐,难道就是心思不纯不善了吗?”岑絮故意扭曲了苏云清的话,笑着反问回去。
“看来小阿絮学得能言善道的同时,也学坏了,都会拿孤逗趣儿了。”
“嘿嘿,皇兄,说起来,广阳倒是十分好奇,皇兄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岑絮托着下巴,亮晶晶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太子苏云清。
苏云清目光闪了闪,不答反问:“小阿絮问这个作甚?”
“好奇呢,说来今年我十四,皇兄都已十九岁了。那夜王比皇兄还小两岁,都有侧妃啦。”
“倒是皇兄,将近弱冠,东宫后院里一人也无。贵妃娘娘没有打算吗?皇兄呢?皇兄自己可有想法?可有心仪的女子?”
岑絮问如连珠炮,太子低眉浅饮茶水,“倒是不曾有心仪的女子,母妃,母妃说尊重孤的想法。”
“那皇兄可能要努力了。”岑絮摇头叹气。
“嗯?为何?”太子不解,放下茶杯,看向岑絮。
“翻了年,皇兄就弱冠之年了,皇兄你想想,你可是太子啊,未来的国君,皇兄长得又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正是端方君子。太子贤明,名倾天下,多少姑娘想嫁给你呀!”
“而且出于为国安定的考量,想必最晚便是明年,无论是男帝,还是皇后娘娘,都要为皇兄斟酌太子妃的封妃事宜了。与其由旁人为皇兄择选一位并不熟悉的女子,不如选一位皇兄心仪的女子呢。”
看着少年双眸如夜星,大人一般操心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太子哑然失笑。
“孤瞧着,帝后还未着急,你倒是先急着了。提起这个问题,孤正巧十分好奇,小阿絮可有心仪的对象?”
“皇兄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还小呢。总之,想来也不会有人要逼着我成婚,不急。皇兄的事情才要着急呢。”
太子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书卷,只摇了摇头,“孤关心的,乃是天下黎民百姓。为百姓解忧造福,强大我乾朝,这些才是孤所在意的。至于心仪的女子……的确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曾有立妃的打算。”
“原来如此,那太子妃一事,皇兄作何打算?皇兄作为储君,不论帝后还是文武百官,定是都要有一个太子妃安心稳社稷的。”
苏云清少见地皱着眉,“这——的确如此。”
岑絮看着太子如此苦恼的模样,不大明白,既没有心仪之人,又显得抗拒立妃一事——为什么?这很奇怪,这个时代的人大多会有传宗接代的想法,不可能无理由地抗拒成婚才是。
岑絮思量着太子的事情,太子苏云清,年方十九,院中无人,在旁人早就已经有了通房甚至妻妾成群的年纪,苏云清他没有,不说侧妃,连通房也无。
贵妃那边给出的理由是太子还年轻,理应关注天下黎民百姓,这些事情都可容后再议。
太子本人也表明他心中无私事,唯有天下百姓,江山社稷。
可若前几年是觉得太子年纪尚轻,成婚一事还太早,如今太子即将弱冠,云贵妃却也不曾主动提起,而太子……太子看起来对成婚一事十分抗拒。
“皇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岑絮问出口。
“难言之隐?”太子苏云清重复了一遍,摇头,“并无,只是孤心中唯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无儿女情长,若当真成婚,只怕是要冷待了太子妃。”
岑絮又喝了一口茶,这上好的云顶春雪,确实好喝,这可是现代自己喝不到的东西,想着,岑絮又果断喝了两口。
“若是如此,皇兄兴许可以同对方直说?想来对方也是能理解皇兄的,储君自然该以天下社稷为先。”岑絮仍旧不解,若是这样,为何那么抗拒呢?
转而想到,苏云清本就是个如月光般温柔的人,对待亲近的人一向细腻体贴,如果是因为担心冷待了对方,而抗拒成婚,似乎也能说得过去?毕竟他是苏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