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拽着红螺的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打算直接闯出去。
“哎哎哎,你们别走嘛,既是客人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肖斐威仰着下巴,不怀好意地挡住了她们的去处,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故意搭在剑柄上,眼眸眯起,满是算计别人的精光。
自知此事不得善终,燕扶楹视线下滑,落到握住剑柄的手时眼神一凝,似是裹了层寒冰,再抬眼,恨不得把面前之人剥皮削骨。
燕扶楹皮笑肉不笑,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们今日浩浩荡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我只是做生意的平民罢了。若是关于我的婚事,可以等我未婚夫回来,你再和他聊退婚的事情。我现在还要赴长乐公主的邀约,这时间撵得急啊。”
“哎,不着急。”肖斐威像是猫捉老鼠,故意逗弄掌中猎物,再次拦住了燕扶楹的去路,逼得她咬牙切齿,心里骂了个十万八千遍。
只听肖斐威道:“咱这里有陛下的旨意,难不成民女燕扶楹要抗旨不成?”
“……不敢。”
燕扶楹急着出门,放低身段,本打算用未婚夫和长乐公主逼退他,赌一把肖斐威不知道任家现在倒台,看在皇家子弟的面子上,定然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她赌错了。
肖斐威断然不敢传假旨,不知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旨意,居然搬出了皇帝,强行掀翻这两座保护山。
就在此时,侍卫小步跑到肖斐威耳边,仅仅耳语片刻,嚣张跋扈的肖斐威脸色一变,两手向两边扒拉,破开围成一圈的侍卫,不耐烦地驱赶道:“去去去一边去!”
燕扶楹不知发生什么,谨慎地牵着红螺,他的方向已然明了,那是一座轿子,而轿子掀开了一角,露出半截裙摆。
那女人扎着辫子,燕扶楹隐约看见点缀的白色饰物,她抱着一只黑猫,正安静伏在怀中。如果不是它的金眼还睁着的话,甚至以为它是个死物。
燕扶楹抿了抿嘴,着实没想到连国师都过来凑场。
肖斐威殷勤地帮她掀开帘子,邀功道:“属下确定此女脱不了干系,孟如玺身为枕边人,肯定说了什么他爹的计划,还等我押下她,好好审讯一番!”
燕扶楹冷汗泠泠,心脏简直要跳出胸腔,血管里的血液尖叫着沸腾,甚至能听到汩汩水声,还有摩擦过血管的声音。
乌珠无视了他,肖斐威脸一黑,随即气得变红。
她径直走入包围圈,迎着燕扶楹的目光,轻声道:“你不认识我,这不重要。这个世界往往不是非黑即白,我在好奇你的选择……大善人。”
燕扶楹第一次和这个传闻中的女人离得这么近,她没有回答,胆大包天开始打量对面之人,眼神停留在黑猫,还有她胸前的辫子上。
半晌后,燕扶楹一瞬不眨地盯着乌珠,斟酌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见过一面,去年,刑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