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师祖吗?”他怀疑道。
“当然有啦!”牧听溪还在保持神秘不乐意现身的时候,兰霄已经抢占先机,从阮葙宁腰间的青玉佩中缓缓飘出,就这么大剌剌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我就是!”他颇为骄傲,双手抱臂,微仰着脑袋,对靳相柏说:“来,徒孙,给祖师我磕一个先。”
以往像这样凭空出现一个人在面前,靳相柏通常都会意思意思,装模作样大呼一声:啊,妖怪!
但他现在没那么好的心情,眉头越皱越紧,看着一脸欠揍和他年岁相仿的兰霄,向阮葙宁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阮葙宁接收到他的目光,正要解释。
“师祖!!!”商宗主突地暴起一声高亢的叫喊,一下就将话语权抢了过去。
靳相柏:“?”
阮葙宁:“??”
阒尘:“???”
眼见着商宗主就要激动的给兰霄跪下,牧听溪一惊,兰霄一骇,阒尘忙不迭赶紧动身去扶他,急道:“师傅,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这位是五行宗的师祖,兰霄前辈。师傅,您老可别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啊,师祖在旁边看着呐!”
杜仲就在旁边干看着,等着阒尘提醒之后,他也是迅速抢先所有人,对着那个阿飘拱手一礼,道:“弟子杜仲,见过兰霄前辈。”
兰霄活了那么多年,加上死了这么多年,乍一看见商宗主这个看起来比他还老的小老登作势要给他跪下,可是被吓得不轻。
就连不知道是哪宗弟子给他见礼,他也是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拍拍半透明的心口,嘀嘀咕咕个不停。
“哼,现在的亲传弟子都不见得有几个讨喜的。”牧听溪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一响起,他半透明的身体也逐渐显现。
臭着一张脸,双手抱臂,他目光从杜仲开始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阮葙宁的脸上,明戳戳告状,“师叔,想想我们那时候的弟子,再看看现在这些参差不齐的亲传。我们多有用,他们就有多没用!”
这句算是无差别严打,而且还是将所有人都打了一遍,其中商宗主这个小老登被打得最厉害。
想当年,他可是玄剑宗第一剑,修炼天赋最佳。可惜剑诀稀少,功法不全,导致他突破了合体期之后,修为就停滞不前了。
可结果落在师祖嘴里就成了没用,他差点没憋住,直接一口陈年老血喷涌而出,然后火速寄了。
“哇,这嘴也跟抹了砒霜似的。”靳相柏在旁指指点点,犀利点评。
霎时,兰霄仿若找到志同道合的兄弟,瞬间闪现在他身边,与他动作一致,双手抱臂,目光直直落在牧听溪的身上。
“不愧是我们五行宗的人才啊,太有眼光了!”说着,他给靳相柏竖了个大拇指,肯定道:“他就是这死德行,我都担心他哪天一舔嘴巴,就被毒死了。”
靳相柏啧个不停,努努嘴,“甭担心,席二的嘴比他还毒……嘶,不过话说回来,你听见他刚刚叫我小师妹什么了吗?”
“师叔啊。”兰霄还没反应过来。
靳相柏的脑回路已经转了个山路十八弯,嘴角都暗爽到压不下去,“居然是师叔啊。啧啧,既然你都叫我小师妹师叔了,称呼我一声师叔也不过分吧。”
兰霄登时目瞪口呆,“……”辈分一下就乱了,死了两千多年,回来之后成了宗门老幺,还是死了变成阿飘的老幺?
牧听溪:“?”他是个什么成分?
阮葙宁难以置信,“……”这种口头便宜,你都要占吗?
两位阿飘的心声听不见,但是他能听见阮葙宁的。
遂,他温和一笑,“对,就是要占口头便宜。我是个爱和平的人,但最近主张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宗旨。虽然这个宗旨听上去有些阴邪,其实实际也差不多。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不是我一个逍遥道修士该考虑的事情。”
“啊对对对,你就喜欢不顾人死活的幽默。”杜仲又一次把握时机,指指点点。
“孽障啊,我可是你师祖啊!这点口头上的便宜你也要占,简直是倒反天罡!”
“虽然但是他说得很对。不过话又说来,按照我们玄剑宗的规矩来讲,你要是能不被我一掌劈死,我叫你一声师叔倒也无伤大雅。”
“啥?牧师祖,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他不是表面上这样看着温和无害啊!”
“等等,等等,你们五行宗和玄剑宗是打算合并了吗?!我就是个受托过来驱散魔气的工具人而已,没想加入你们两宗之间的纷争,你们确定要把我也卷进来吗?而且,我好像有一点脸盲,做不了人证啊!”
“师祖!师祖啊!我们玄剑宗的振兴发展,就全靠您了!不要和这些小辈闹了,我带您去戒律堂固魂,然后再去藏书阁补全一些法诀剑诀、术法剑招、灵气修炼的方法吧,求求了!师祖啊!”
“诶,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没劈死我,这把就算我赢了!”
“来!我就不信……”
阮葙宁不想围观他们的小学鸡战斗,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几人争得面红耳赤。
她长叹息一声,随后扶额苦笑道:“大家也真是的,像群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