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结束,大家才纷纷离去。
叶南星见盛听韫抱着两瓶酒,而且是年份已久的高级酒,“哪儿来的?”
“从陆泽盛他爸那边掏的。”
“他不是说给陆泽盛结婚时用?”叶南星记得清楚,“怎么会给你?”
盛宴朝站在一旁看着他抱着两瓶酒:“说是,自己儿子嫁不出去,不要了。”
叶南星:“……”
陆泽盛要不要从B市回来听听他爸说的什么。
他们几个人都喝了酒,不好开车,沈秋程那边有秘书。
都是要去言慕启那的,言慕启就带了叶南星和沈挽莺。
订婚宴结束林兰秋去买东西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车上没有她。
上了车,言慕启把后座上的东西收拾好,理了下,“坐吧。”
沈挽莺笑:“谢谢言董。”
“小沈总,就别跟我客气了。”言慕启把东西放到后面去了,想了下才道,“有件事和你说下,家里有点小,别介意。”
沈挽莺缓缓开口:“哪里会小。”
车子一路驰向言家别墅,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主要是言家别墅太大了,数千平的别墅,装修起来得几千万。
从言家花园一路开到了别墅门口,整体装修风格是简约中式风,三十几年都是如此,没有改过。
快一个半小时。
沈挽莺:“……”
家里有点小?
就算是她在伦敦的庄园,也不用这么久。
终于到了别墅门口,他们才下车,沈挽莺看见门口有木质的围栏,上面缠着一些玫瑰。
进到屋内,沈挽莺打量了下,满是生活气息,墙上有一副全家福,照片中的小孩有点眼熟,她没往别处想。
言慕启指了指三楼:“在三楼,一上楼左边第一间就是,我在这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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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朝他们是半小时后到的,一进来就拉来椅子坐下,休息室内相对来说比较空,两张沙发,桌子,一个柜子,几张椅子。
“我算是见识到了言董家到底有多大。”盛听韫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
“我们从后花园绕到另一边,开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又从另外一个花园绕了过来。”
沈秋程在他之后到,他来过,摸的清路线。
她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几瓶水,“都到了啊,看来我是最后一个。”
中间有个专门打高尔夫的桌子和球杆,沈秋程打了个响指,“哎来一局?”
“不来。”叶南星毫不犹豫。
他才不给沈秋程看笑话的机会。
小时候学过专业课,但是一点没听,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听。
言慕启推门而入,看见这一幕,“要打球?”
“嗯,叔,您会吗?”
言慕启:“不会。”
他摸出手机,“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给女儿。”
电话刚打出去没几秒,他还没开口,对方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挂了电话。
这是他这个月弄的第八个手机号。
他没有回拨,不出意外应该又把他拉黑了。
盛听韫:“叔叔您打过吗?”
“打过一次,前几年和妻子一起打的。”言慕启点头,陪了个笑,“你们经常打吗?”
沈挽莺把这个“妻子”自动认为是林兰秋,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墙上的全家福中的女人不是林兰秋。
叶南星:“他们不会,打高尔夫不打,专门用打高尔夫的球杆打他爸。”
盛宴朝:“你这张嘴不要可以捐了。”
“……”
言慕启出去后,他们几个开始打高尔夫,沈挽莺没加入,不会。
“这次,什么时候走?”叶南星偏头看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每次见面,他都会问一句,什么时候走。
因为知道她不打算长居国内。
“八月五号。”
今天是七月最后一天。
他说:“我送你。”
她偏头,静静看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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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言慕启那边离开后,叶南星才告诉她,过两天是齐家家宴,他带她过去,沈挽莺问他,齐家家宴他们两个外人去干嘛。
叶南星解释地说:“齐景则是顾凛妈妈那边的亲戚,这次他们家也去,齐老爷子亲自给我发消息问的。”
十有八九打算打孟钟宜的脸,婚是订了,能不能结婚还是个问题。
沈挽莺:“去干嘛,别被倒打一耙了,不过,去送份礼物给孟家。”
还有五个月就到下一年了,这个事最好在今年解决。
回到家叶南星拿出一份股权转让书,而后道,“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她没仔细看,看到一个惊人的数字,“50%的股权?”
这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这个数字的股权,已经拥有上亿资产了。
叶南星从笔盒里将钢笔拿出来:“嗯,仔细看看。”
孟氏集团股权转让书,如今孟伟齐一家还债,公司交给了最信任的秘书打理,那是他从创业时就跟着的秘书,所以很信任放心,这也是他算漏的一点,秘书反水,将股份转移到了叶南星名下,和孟家相比,确实叶家是更好的选择。
孟伟齐秘书这一步棋,叶南星花了三年时间。
沈挽莺没有签,问道:“什么时候的?”
这么短的时间,可不能弄出如此成就,沈挽莺之前收购孟伟齐在伦敦的分公司,也花费了三年。
“不重要。”叶南星不想提起那些不愉快,指了指末尾处,“你要想签就签,不签就留着。”
“签吧。”
至少年底得把孟家这件事处理掉。
签完字,他终于偏头看着她。
“沈挽莺。”
“嗯。”
“有没有打算常驻国内的想法?”
其实他想问的是。
——有没有打算留在我身边的想法,留在江城。
“有吧。”沈挽莺朝着他笑了笑,算了算时间,本来想说,等我吧。最后没有说。
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他一直跟在她身边。
沈挽莺想象了下孟伟齐知道自己半辈子心血就这样易主的表情,一定惨不忍睹。
*
齐家家宴那天,已经入了八月,最近几天连下了一周的雨,直到家宴这天也没有停。
现在在去齐家别墅的路上,沈挽莺看了眼窗外源源不断的雨,“现在也不是梅雨季,这都下了一周了。”
叶南星剥了个橘子,他车上备了些水果,本来打算拿到家里去的,一直给忘了,现在在车上当成饭前点心了。
“不清楚,天气有好有坏。”
之前出游,本来预报显示晴天,出发当天就是雷阵雨,还有台风,票也给停了。
“你堂叔那边的亲戚,你没见过吗?”沈挽莺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叶南星点头:“嗯,平常不怎么来往,就算去也是看见他父母,齐景则是他妈妈那边的亲戚,我只知道他们有个儿子,具体的也没说。”
出门在外,谁也不会多提自己的儿子,长辈见面都是聊一聊其他的,所以不奇怪。
孟钟宜和齐景则是一块来别墅这边的,来的时候人不算太多,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知道齐景则和孟家小女儿订了婚,私下里没少嘲笑,说他完了。
齐景则正在门口等人,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别墅门口,男人从车上下来,撑起一把黑色的长柄伞,走到车子另一端,拉开车门。
一头粉紫色长发的少女提膝从车上下来,和他同在一把伞下,两个穿搭差不多,个子女人比身侧的男人矮上一截。
直到两个人走到门口,齐景则才反应过来是谁,是顾凛他大侄子。
他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