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何清欢和沈鹤梦一起去晨训，她想单独行动的，但是往常探枝都是和沈鹤梦一起行动的，此刻就是再不想，也只能先待在她身边。

来到晨训的地方，何清欢看着这个广场，摆了许多张书案，已经有不少弟子拿着书读了。

最前面有几个气质出众的，不出所料应该是长老了，在同初山，晨训是由各个长老是轮流监督的，今天你们几个，明天我们几个……

何清欢拿着手里的书，一开始好奇修仙的书内容是什么，看了一会儿，发觉就是些枯燥的理论，新鲜劲一过，她就开始犯困，白色衣摆进入视线，来到她面前。

何清欢抬头，先入眼的是对方垂在身侧的手，广袖没完全遮住纤长的手指，她疑惑地抬头，入目的是一张白皙文静的脸，轮廓流畅，唇色淡淡，此刻抿成一条线，浓眉皱着，严肃地看她。

庄知闲看着以往最认真的徒弟，对她今日这不加掩饰的懈怠有些不满，但也只是轻声提醒：“专心些。”

何清欢藏不住眼里的惊讶，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如清泉流过，清澈见底……

她呆呆地点头，在探枝的提醒下把目光重新移回书上，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同初山的晨训跟现实的晨读很像，但不同的是，不必读。

何清欢尝试在探枝的教导下拿好毛笔，试了几下，终于拿对了，她又试着沾墨写字，感觉还挺新鲜的。

晨训结束，何清欢松了口气，在人群陆陆续续散去时她忍不住看向长老席，寻找那白色身影，偏偏那人察觉了她的目光，看了过来。

一旁的沈鹤梦走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走时，她心不在焉地摇头，支吾着道:“我打算先去云台那边……”

沈鹤梦点头道:“行，那一会儿见！”

去云台的路上，何清欢听到探枝的声音，她说:“你会打坐吗？”

何清欢当然不会，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能隔开他人的地方，才能跟探枝商量些事情。

通过早饭和晨训，何清欢大概清楚自己选择稳住探枝并取得她的信任的做法是正确的，接下来的日子，没有探枝的指导，估计她还不能在这混下去。

来到云台，何清欢端好打坐的姿势，然后果断在脑子里开始和探枝商量。

“探枝，我想问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探枝的声音有些疑惑。

“帮我熟练修炼的事情，比如打坐的诀窍，你练剑的诀窍……”

探枝的声音没有立刻传来，何清欢就安静地等了等，终于探枝的声音传来……

她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不会吗？”

果然还是不太信任。

何清欢坦诚地答:“不会，我原本就是个普通人，在我的世界，我甚至是生活在一个无神论的国家的。”

“无神……所以你一点术法也不会？”

“嗯，方才晨训，你也能猜到吧，我看不懂那些书，在这么下去，我就只能碌碌无为了，无法达到回去的要求，留在你身体里一辈子……”也就是说，你的后半生都将碌碌无为，你的志向无法，“探枝”这个人，会被那些原本就瞧不起你的人笑话，那些人数量不少；会让对你有所期待的人失望，哪怕只有一两个。

何清欢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了，探枝肯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探枝似乎是深深吸了口气，最后叹道:“知道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