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闻言怔在原地，系统二号都能看到她瞳孔骤缩，他很好奇她接下来的反应，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回应，一只手暗暗使力，只要她想跑，他立刻动手。
“能放过探枝吗？”何清欢回过神来，平静道。
“她只是个炮灰角色而已。”
“在这她是个人。”
“知道了。”系统二号转过身来看她，突然问：“你是乐意的对吧？”
何清欢有些疑惑的看他，随即反应过来：“被抹杀吗？算吧。”
系统二号露出如我所料的表情，“一号他偏不信，诶？他之前没问过你吗？”
何清欢回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也许有吧，我记不清了。”
“你之前在现实世界里没有看过医生吗？我们这边的调查结果是你求死欲很强。”
“也许就是因为没看医生所以求死欲很强呢？”
“是吗？我怎么觉得因果反了？”
何清欢不想在解剖自己的内心，不耐烦道：“能说说你打算怎么抹杀我吗？”
“我去把系统黑了，修改程序就好了，前提是一号让我进控制室，他把我的操作资格取消了。”
听到这的何清欢皱起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让系统紊乱，时空相错了，给他弄了不少麻烦，他生我气了。”
何清欢追问道：“什么麻烦？”
“其中一个麻烦就是你的穿越，如果没被系统波及，你还在你原本的世界。”
“你还好意思说！”身后突然传来呵斥的声音，系统一号脸色极差，怒意极盛。
“哥。”系统二号回头看他，没脸没皮的笑着看他。
系统一号对何清欢道：“你先走吧。”随即又看向二号，“你怎么来这儿的？”
何清欢看气氛不对，抬脚就走，被人抓住了后脖颈，她吃痛后下意识缩脖子，却听二号戏谑的声音道：“这你就要问她了，她打开的裂缝啊。”
一号闻言看了何清欢一眼，想起之前她的话，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又看向二号，“你给我滚回去！”
“我不要！”二号笑着拒绝，“我是来解决你的苦恼的~她也乐意，哥，她亲口说的，条件就是留下这个身体的命，你把权限开放给我，好不好？”
一号冷漠地看着他，“放她走。”
“不要！”
“我给你开放权限。”
系统二号闻言，看了何清欢一眼，又看向一号，“你骗我......你这么在乎那些破玩意儿，怎么会让我在碰到呢？这样，你把所有通道都开启，开放程度最大。”
“你知道那不可能。”
“你也知道我是真的能杀了她~哥，她自己也不想活着啊，你何必呢？”
“你还想被系统惩罚吗？”一号呵斥道，“成熟点行不行！”
“不行！你的成熟是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去给狗系统打工？最后变成一堆没用的数据被清除？这他妈算哪门子成熟？哥，我都怀疑你跟这个家伙一样，是故意找死的！”系统二号情绪激动起来，怒吼道，“还是你烦我了！自从来了这个破系统，你就没怎么理过我，总是找借口躲我，你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肯摆脱系统？”
何清欢本来还满心烦心事，此刻一听好像有大瓜，又来劲儿了，好奇地看向一号，突然脖颈一放松，回头一看，二号竟然僵住了，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号皱起眉，将衣服上的银链子取下，一边走到二号身边，抬起他的右手，沿着他的手臂一圈圈绕起来，何清欢愣愣的站在那看着，一号抽空撇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二号，又过了会儿，他问：“他伤到你了吗？”
“没有。”何清欢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是吗？那就好。”一号依旧低着头，“你来这个世界后表现出了很强的求生欲，为什么？”
“啊？”
“为什么来这个世界后求生欲这么强？二号说你愿意被抹杀，他不会撒这种谎，之前的调查，你在原本的世界也没多大的求生欲，处于活着可以死了也行的状态，甚至更向往死亡。”
“我不想活，探枝想啊。”何清欢笑了笑，“而且我还是想救一下自己的，找各种理由活到二十五了。”
“再救一次吧……而且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何清欢想起庄知闲此刻还生死不明，无奈的笑道：“只是有点感觉而已。”
“好歹也算个不错的理由不是吗？比什么为了亲人哪怕在痛苦也要活下去好不是吗？”
何清欢长叹一口气，“你们把我的底都查干净了啊......”随即又低声道：“那个理由最好用。”
一号抬眼看她，“家庭和睦，工作稳定，梦想也实现了，不会留恋吗？不会可惜吗？”
何清欢不知道怎么说，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这些实现后，她更想走了。
“因为她做到这些之前就病入膏肓了啊。”
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到二号身上，他手撑着地坐起来，另一只手搭在一号身上，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哥你怎么会想不到啊？”
“我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号说着扒开他的手，结果那只手立刻改了位置，从后背移到了腰，还抓紧了。
何清欢心情忽高忽低，想起了自己活着的理由之一:磕cp！
一号瞪了二号一眼，就打算站起来，二号却突然粘到他身上，有些委屈地说:“哥，我难受～”
一号推他的手一滞，随即放下，任由他黏糊着，抬头去看此刻嘴角上扬的何清欢，道:“所以你实现这些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何清欢收敛了嘴角，认真道:“我不知道。”
就像某种仪式感，必须做了才能求死。
“你追求死亡，却又强迫自己活着，甚至找了一堆理由，因为父母吗？”
“嗯，他们爱我，我爱他们，我至少得走在他们后面。”
这份双向的爱扭曲而浓烈，从她出生那一刻便存在，如今早已扎根骨血，作为活下去的理由，也是自己求死的理由中占比很大的一个。
这也许是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