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屿这下终于能专心忙自己的，于是拿出刚收起来的线索，继续梳理。

他这一梳理，就一只梳理到黄昏，张君尧来找他去吃饭，“歇会儿吧，走，吃饭去。”

郑书屿被打断了思路，“啧”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张君尧就没再吭声，站在门口等他。

郑书屿继续整理着书本，抽空抬头看他一眼，“你先去吃吧。”

“没事，我等等你。”

郑书屿搁下手中的笔，朝他走过去，“吃什么？”

“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呗。”

吃饭时，张君尧坐在郑书屿对面，两人来得早，周围也没其他人，于是他停下了筷子，道:“我今天闲着没事，去看了眼灵兽堂那边的情况，寒英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郑书屿倒也不意外他会做这事，道:“寒英偶尔会下山不知道干什么，也没接委派也没带徒弟，这个我前两天才知道。”

张君尧闻言凑过来，笑着问:“我帮你查他去哪了吧？”

郑书屿看他一眼，“不接委派不带徒弟就下山的也不止他一个，你难道要一个一个帮我查吗？”

“也可以。”张君尧并不觉得这事有多难。

郑书屿考虑了一下，才道:“你帮我查他一个就好了。”

“好嘞！”

——

沈畔提前给弟子安排了任务，之后就待在自己的屋里。

近来万和宗那边找他做的事越来越多，先前自己去偷查卷宗差点被发现，他只好先作罢，把已知的消息传过去。

今日对方给他回了信，他打开看，大致就是对方已经有那个徒弟的线索了，已经派人去查她的事了，关于杨赞生前留下的一些东西，还需要和他再见一面，详细聊聊关于杨赞生前做的事。

他迅速地扫了一遍信上对杨赞之志的描写，对此嗤之以鼻，看完了信便随手烧了。

离开屋子后他去训练场看弟子的进程，待了一个时辰后觉得差不多了，便出了山门。

再次来到盛鉴水的地盘，沈畔也没了第一次的戾气，只是简单明了地道:“关于杨赞，我欣赏他的做法，但我无法理解他的理想。”

盛鉴水笑了笑，把刚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为何呢？”

沈畔喝了口茶，道:“统一便能救那些贫苦之人吗？”

“我想如果杨赞做到了，他会救的。”

“他就是做到统一了，他也救不了吧？他救了这一批，那就会出现下一批，救了这个国家，那就有另一个国家贫苦，资源就像世界上最后一杯水，一个人喝得多了，另一个人就喝得少了。”沈畔手指轻轻划过杯沿，缓缓道:“以及怎么才算贫苦？乞丐和小摊贩比，小摊贩就不算贫苦，但和那些皇帝比，不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判断贫苦的标准他杨赞也决定不了所有人都认同，所以我说，他的理想其实是妄想啊。”

盛鉴水泡着茶，闻言抬头看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接手他的事呢？”

“有用的就保留，不符合我们理想的，就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