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娅】随手往后翻翻,其他的事件同样有时间轴和其他人的证词。
“……还不是确定不了时间。”
“如果您觉得不行,那就跳过吧。”
颜辞头也不抬,继续碾茶。
“下一个是谁?哦,那个小疯子。”
“希尔小姐的死亡时间大概在第二天下午一点二十之后。”
“怎么确定的?”
“莱特小姐拉我下楼前,我回房间换衣服时看了时间。”
“为什么换衣服?”
“破损位置不太得体。”
“怎么说?”
颜辞抬眼,欲言又止。
“……需要我拿过来给您看看吗?”
‘或者穿出来看看?’
“……算了。”
【安德烈娅】别开话题。
“言归正传,【安娜】到底怎么死的?”
“直接原因是中毒,可能是凶器上抹了毒,也可能是投毒。”
【安德烈娅】翻到笔记本对应处。
时间线截止到笔记主人出门,接下来是一些分析。
室内:【艾伦】,【压力山大】,【罗宾】,【安德烈娅】(无法排除任何嫌疑)
室外:
【海伦娜】(偃师印,不在场证明无效)
【约翰】(同上)
【拉维妮娅】(有投毒嫌疑)
【汤姆森】(无法确定,姑且排除)
“自己都写?”
【安德烈娅】好奇地看过去,颜辞甚至在分析自己的嫌疑。
“不写您是不是会问我为什么隐瞒自己的信息?”
颜辞眼都不抬一下。
“继续,下一个是谁?”
“格林先生。”
“你分析过了,下一个。”
‘我在楼梯上那几句话是提醒你别推我!’
颜辞差点扶额。
摔下去顶多要她痛一会儿,天赋叠出免伤后这种物理伤害除了疼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时候可以把疼痛算进debuff啊。’
“接下来……是莱特小姐。”
“时间确定了?”
“最开始,大家讨论的时候都觉得是第四天凌晨,只有赫默先生……他一开始脱口而出的是第三天夜里,后面又立刻改口说是第四天。”
“你觉得呢?”
“……根据‘法官’给赫默先生的那张纸条,我觉得是第三天夜里。”
【安德烈娅】注视笔记上,记录过【海伦娜】死亡后括号里的备注——
不排除用傀儡诈死的可能。
“你觉得她可能是装的?”
“我只写了不排除这种情况。”
“死因是什么?”
“中毒。”
前面四件,只有一个跟毒没关系。
“TA还挺喜欢用毒。”
“……接下来是弗伦托先生,第四天上午。”
“还是中毒。”
“然后是赫默先生,根据‘法官’的信,应该是第四天半夜至第五天凌晨。”
“不像中毒。”
笔记上,【约翰】的死亡记录后也有一句备注:同【海伦娜】。
“……再往后就是今天了,都是中毒。”
笔记本上只记录到【汤姆森】的死亡,过程潦草,显然写得很匆忙。
【罗宾】的还来不及记。
“那就不聊死因了,聊聊毒药。”
颜辞将初步碾过的茶粉倒入茶磨中。
“‘法官’用的全是氰.化.物?”
“……应该不全是,赫默先生的镇静剂不见了,以及,李先生和乔先生的样子都不像是氰.化.物中毒。”
“你觉得他们是镇静剂致死?”
“嗯,虽然氰.化.物和镇静剂致死原理都是造成窒息,氰.化.物有苦杏仁味,镇静剂没有。”
“话说回来,你吃过安眠药吗?”
“?没。”
“我吃过。”
转茶磨的手忽地停下。
“您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随口一提。”
【安德烈娅】轻轻扬了扬嘴角,不再说话。
安眠药……那还是很久远的事了。
她那个时候刚刚辞掉工作,开始创业。
尽管家里人理解,支持,那还是一段很煎熬的日子。
长期失眠,轻度抑郁……医生给她开了一段时间的安眠药。
……太久远了,久远到她快不记得,那是种什么感觉。
‘她想警告我什么?’
颜辞转动磨盘的动作渐缓。
……也罢,都不重要了。
“如果您没什么事,介意帮我补写一下乔先生的事情吗?”
“可以。”
坐在对面的人伸手过来,拿走颜辞的钢笔。
很快,对面传来唰唰的书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