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东顿了顿,拿着笔的手有些发抖,缓缓的签下了字。
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
听到这个消息,邹红袁当场腿就软了,嘴里不听的念叨着,“老天保佑邹儿母子平安。”
全世界里关心你的人,第一位一定是你的母亲。
旁边的护士见状立刻把邹红袁搀扶起来。
气氛变的低沉,由喜转悲。
有的联系医生,有的不停祈祷,有的在不停安慰。
此时的江淮东签完字后变的异常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丞妄反应过来,把地下的蛋糕捡起来,嘴里嘟囔着,“都坏了,妈等会怎么吃啊。”
他固执的告诉自己,黄邹没有事。
此时的傅祁辞和司麒麟也不再打闹,静静地待着。
医院是最现实的地方,也是最残忍的地方。
医院的角落里有人跪地虔诚的祈祷。
有人拿着卡焦头烂额,吃着馒头咸菜只为省出那三块两块。
有人在手术门口痛哭流涕。
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自己生病的老伴,在病房内诉说着过往。
也有因为病痛,痛苦哀嚎。
也有觉得看病太贵,而放弃治疗,坦然面对生死。
这世上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在这世间游走,每天为了一分工作,勤勤恳恳的努力奋斗,不为别的,只为了那碎银几两。
有些人赚到10块钱可以乐一整天,觉得自己还能够干,没有被世人希望,这个时代还需要他。
5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前的灯熄灭,等来的确是噩耗。
黄邹去世了,同着一块的孩子也去世了,还是个儿子。
江淮东哭了,江丞妄看到的却是鳄鱼的眼泪。
谁能想到过了几天,在病房内痛哭的他,妻子去世没几天,就去外面找了女人。
江丞妄没哭,固执的看着蛋糕,和记忆里黄邹的脸重合。
黄邹到死都没能吃上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而他的弟弟还未看到这世间万物,就离去了。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了。
他恨江淮东,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江丞妄最是看不惯他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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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东向上爬了8年,成功登上了世界前三的宝座,而这8年内,江淮东没有管过他,有了新欢谁还会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江淮东要带江丞妄去英国,江丞妄没去,他不想见到江淮东,眼不见为净。
傅祁辞和司麒麟也随着江丞妄留在了S市。
江丞妄每天上网吧,抽烟,喝酒,打拳击打台球,唯独没碰过女人没玩过感情。
有混混来找茬上赶着找江丞妄打架,江丞妄每次都打到见血为止。
江丞妄够狠够冷血。
就这样他也没耽误过学习,年纪前三常有的事,发挥好了就是年纪第一,心烦的时候看题闹心,也就是第二第三。
傅祁辞和司麒麟总结,想拿第一就得看妄哥气顺不顺。
而傅祁辞和司麒麟学习也没低过,都是年纪前二十,虽说没达到江丞妄的变态程度,整天吃喝玩乐,他们也是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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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妄擦去她的泪水,没有语言,只有行动。
唐婳的头靠向江丞妄的肩膀,“江丞妄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度过的?”
江丞妄的手虚浮的环住她的腰,“混日子,能活一天是一天。”
唐婳自顾自的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很清醒,但我不够狠心。”
“没人逼你做好人,做好人太累了,当个坏人又何妨,巧的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江丞妄说这些话总有种经历了世间沧桑的感觉。
没人逼她做好人,是啊,她那灵魂腐朽又溃烂,却倔强的想为自由而活。
沉重厚重存在心中的门槛,如同一根刺卡在喉咙里,成为了最后阻挡她自由的枷锁。
为自由而生的意思,不被束缚,人生来自由,是她一直渴望而追求的。
就这样两个童年不完整的两个人互相敞开心扉揭开过往,那一刻世界消失于眼底,留下无边无际的海,和漫天星辰,只剩他们在礁石上孤独狂欢灵魂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