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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雪域(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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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看样子就要抱过来,酒气浓重,作势我把龚贝往我们中间拉。

“你还让我们中间有个隔阂咧噢,我走吧。”她忽然有些失落,起身走了。龚晨拿个手机在给小舅录像,小舅比了一个耶,大舅妈一起来就看到这个耶,抱着小舅比了一个耶,注意力立马被其他事情吸引,忽然又高兴了。

大舅妈拿了一把瓜子,从沙发的另一头绕过来,继续,“亚茹,我给你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很严肃地坐到我旁边,磕了一个瓜子,问了一个深沉的问题,“你觉得你现在没对象,你很自豪吗?”

我想了想,“不自豪,但我很自由。”

大舅妈忽然不说话了。

小舅妈拽着小舅回去睡觉,看着小舅躺好了,给盖好被子。小舅妈回来姥姥家收拾桌子、凳子。

这会子房子里安生了,我想到我的猫儿。今个儿一下车,我背着书包,一手拎礼盒一手抱丢丢,走到门口实在拿不动,将丢丢放下。它本要往门里钻,一听许多人,吓得“呲溜”一下跑开了。我先进屋放礼盒,放书包,而后出来喊了几趟,都没见它。

傍晚太阳快落时,我看到龚晨抱着丢丢蹲在门口。我赶紧跑过去,丢丢看见我,跟离弦之箭似的“呼”一下子射出大门外不见了。

龚晨说去上厕所时,从垃圾堆里的纸箱里抱出来的。我想它是去从垃圾堆里翻吃的了。

现在天都黑了,也没见丢丢影儿。

我叫上龚晨,我俩儿摸着黑,打着手电筒找它。

我们先去了丢丢以前会藏的那个小土房,往里面照了照光。小土房里箱子都没有,丢丢往哪儿藏?

继续找,龚晨把手电筒戴在了头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到我们手电筒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天也怪冷的,出来一小会儿,我冻得直打哆嗦。

以前我找不到丢丢时,只要一叫它的名字,它只要听到了就会立马喵喵叫。但是今天找了三趟了,我喊它,它都没有回应。丢丢,是不是不想再回家了呢?

我们在姥姥家的房子的周围找了一圈了,一直喊丢丢名字,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应。

我想,如果赶明后天回家之前还是找不到丢丢的话,就让它从这里回归大自然吧。如果它回到姥姥家的话,也可以把它再送回来。但是我又担心,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寒气袭人,丢丢自己找一个袋子或者一个箱子,钻里面睡着了,会不会冻感冒啊?会不会冻死了……这……怎么办?

我们又沿着路转了一圈,挨着门问了问,没找到。只找到了跑去前门吃火锅的小舅,躲在人群角落里,看到我俩儿静悄悄没敢吭声,跟躲猫猫似的。

我们回家,正好碰见爸在大门外,他正从车后备箱里提出一箱牛奶,说要提着给小舅拜年去。我们说小舅不在家,爸又追到前门人家去找他去了。

大舅一个人在客厅里被一群女人围着,他说什么都不睡觉。

我和晨晨去裁板房里找姥姥。大舅也跑进来,开始哭了,“诶咦咦咦,都怪我嘀嗫,都说我嘀嗫。那们都跑到前头吃火锅去咧,都不让我出去……”

姥姥,“谁那喝醉咧像你一样!吵吵嚷嚷!”

大舅,“妈那就不关心我,那生了我们弟兄两个,我也有想法嗫……”吸鼻子,对着坐在他身边的王文,“你要理解我嗫噢……”

姥姥,“谁那理解你嗫!”

王文就说,“我在嗫,我理解你,你给我说。”大姨走后,大舅老惦记着大姨的两个儿子。王文还小,逢年过节的,大舅家做了什么好吃的,就赶紧把王文叫上。王文这时候倒是个不觉大舅烦,是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大舅,“我看到你们弟兄两个我就……诶诶嗯嗯……哼……没有妈妈嘀娃娃,我都活不成咧……她们闹嘀我都伤心了,都说嘀我喝多咧,其实我莫喝多呀……门都锁住不让我出来,不让我出去拜年,我莫有喝多,为啥说我喝多咧……诶嘿嘿……”

李亚茹,“噗……”坐在距大舅五米开外的沙发上的我怎么觉得这“唉咦咦”“哎嘿嘿”有点搞笑?忽然不小心笑了出来。

大舅听了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王文,我莫有喝多,但是有人欺负我嗫。就是你尕舅妈,那一个女人那把我按到那这,又打嗫,又捏嗫,又抓嗫,我打不过她么……”

王文,“你喝些热水,我给你倒去。”

王文出去倒热水了,大舅没人对着说话了,看到了龚旭。“龚旭,你觉得过年就这么简单噢?”

坐在我旁边打游戏的龚旭,“这是过年嘀嗫噢?这是下地狱嘀嗫!从中午到现在声音就莫有停过!”

大舅,“明年我们改革一哈,不要过年咧,谁也不要见谁咧……”生活就是无聊的消耗。

王文倒完热水,泡好了面,吃泡面去了。大舅追过来饭桌旁边,“我拜年去嗫!”

龚旭,“人家都不理实你,烦你嘀很。”

大舅,“你就莫有教养,那理你嗫?你莫有教养!”

龚旭气得,冷哼一声,起来就出门走了,可劲儿把门给关回来,关个紧。

王文吃完泡面了,出门去倒汤。屋里就剩我一个了。

大舅站到我近前,眯着眼睛,“亚茹,你不要觉得我幼稚。”

“我没有觉得……”

“亚茹,你小舅妈到哪儿睡嘀嗫?”

“小舅妈家房子。”

“到哪儿睡嘀嗫?你看哈去。”

“看啥嘀嗫,炕上睡嘀嗫。”

“炕上哪儿睡嘀嗫?”

“炕角角里睡嘀嗫。”

“你看哈去,哪个炕角角?”

“跟你有啥关系嗫?你又不睡去。”

“跟我有啥关系嗫!噢……你舅妈到哪儿睡嘀嗫?”

“旁边房子。”我指了指。

“你再指一哈,你舅妈不是你能指嘀!”我……我指得方向不对吗?

大舅气得从裁板房里出去了,跑到客厅里。我和王文关好门,一起过去。

“龚旭,王文,给王家拜年走。”

姥姥,“你自己去,喊上个人,到哪儿咧?打锤嚷仗嘀。”姥姥收拾大舅,一把好手。

大舅认定个啥事就必须得做了,他拜年去了。小姨家正好有空房,我钻去小姨家睡一晚。

晚安,吵吵嚷嚷的一天。2022.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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