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杨瑜急匆匆地朝王瑾琳跑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好同桌,我书包在班里帮我上去拿一下呗。” 杨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打湿。
看着杨瑜目光坚定的向自己跑来,而其他人都统一向她这看。
好尴尬还是快溜吧,“哦”了一声王瑾琳就往教学楼那边走去。
初念这边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是说不出的暧昧。就像当两个初次相遇的人,彼此的目光交汇,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陈嗣景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拿起地上一堆黑书包中的一个向她对口型,“帮我拿着。”
初念穿着夏季校服,白色的上衣搭配着短裤上衣的领口和袖口镶着黑色的边,白与黑的主体形成鲜明的对比。头发被阳光照成柔和的棕色,散乱的扎着丸子头几缕自然垂下的碎发,随着她的小碎布轻轻摆动。
站在陈嗣景面前,她简直不是矮了一星半点。
递过陈嗣景手中的书包,说道:“手那么脏,我书包后面小格里有湿巾,你拿出来擦擦。”
说完就转过身去,陈嗣景没拒绝,用手拉开小心拉开小格拿出湿巾,生怕手蹭到她的书包。
擦完拉上小格又顺手拿出她的水杯。
初念再转身回来就看见陈嗣景仰头拿着自己粉白色的水杯喝着,“你自己没有水吗?”
陈嗣景被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笑道,“喝口水而已,小气鬼。”
初念抢过水杯怒瞪他一眼,抱着他挂着可爱小猫挂件黑色书包,往人群中走去。
陈嗣景身边的队友都来调侃:“陈哥哥有了女朋友嫌弃我们了,连书包都不和我们放一起了。”
“这怕不是要自立门户,抛弃我们了呀。”
“陈哥怎么不喝我的白水杯了,现在有高级的了,有粉色水杯了。”
没过一会儿,初念就听到张临在喊自己的名字。初念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张临就背对着阳光向她走来,面部轮廓有型,鼻梁高挺,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形,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张临站定在自己身旁,基本上就把大部分阳光给挡住了。
“来这么慢呢。”初念侧头仰视看他,张临耸耸肩“在班主任那接受了一顿‘爱的教育’。”说来话长,真是悲惨。
初念不用想就知道,张临这呆子估计这次一模又文科一骑绝尘,理科跌入谷底。
“你不能又打破十七中记录了吧?创下文科状元和理科废物并存的新记录了?”
“别提了,老班说他教学生涯这么多年,数学卷子写的满满当当才考二十几分也就我这么一个天才,以后出不去,不要说我是他们班的学生,更不要教学是他教的。”张临在一旁痛心疾首。
初念实在是无法直视张临,毕竟没看过这么“厉害”的。能跟他俩一起混了两年,一点学习的门道都没领悟到。
“哎呀,我勒个天才文科状元,好好学吧,你将是当代版‘鲁迅’传人。”
在外看来张临微微俯身达到与初念平齐。一直凑在初念耳边诉苦,只是因旁边声音嘈杂,张临不自觉就与初念凑得有些近。两人不知在交谈什么,就嘻嘻笑了起来。
这个一幕刚好就让陈嗣景一眼扫到。
出了校园,往回家的方向走,此时的天空,色彩多变,从打篮球时鲜艳的橙红色,然后张临来一中找他们时温柔的粉橙色,再到回家后深邃的紫罗兰色,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这些都被初念注意到。
老旧的街道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谧而充满故事。阳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旧板路上,三人并肩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不知是谁家做饭开了窗户淡淡的晚饭的香气扑鼻,给张临和初念都闻饿了。
进到小区门口,保安大爷正在保安室门外的躺椅上,拿手中扇子扇着风。
“三个小学霸回来啦,高三好好学啊,都考上清华北大。”保安大爷睁开眼睛,看到是这三个别人家的孩子,跟三人打了声招呼。
往里走,小凉亭里几个头发白花花的老奶奶正搁那打着扑克牌。儿童滑滑梯那里,几个小男生拿着枪正攻占滑滑梯。不时有电动车从身边匀速开过去。
“明天见。”到了四栋,陈嗣景只简单道了个别,而初念两人却没有察觉,依旧如往常一般跟他道别,回家。不过两人没走一会儿,陈嗣景进入楼道的身影又折返回门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张哥,天热赏根冰棍呗。”初念看着四栋边车库开的小卖部,外面放着的冰柜里有着各式的冰棍。
想好一根,解暑。
张临刚才也有此意,反正就一块钱的事,今天心情好,当赏小弟的了。
“走。”
两人打开冰柜,冷气扑面而来,拿了两根一块钱的冰棍,结账。
张临:“哎~请你吃冰棍,总得说两句好话吧。”
一把抢过初念手中的冰棍,临时变卦。
初念上手去抢,张临直接举在头顶,任由初念跳起来去抢。
“不给不给,叫声哥我给你。”
两人就在小卖部门口打闹,而不远处的陈嗣景,身体微微晃动咬紧牙关冷眼看着这一切,自嘲一笑。
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于拐角,陈嗣原才再次动了起来,在他的笑声中察觉到了一丝讥讽。
“恶心。”
转身上了楼。
其实在两人消失拐角之后…
初念直接一脚就踹上他膝盖,张临双手撑地直接跪了下去。
“老弟,暴力KO你。”初念蹲在张临面前,满脸坏笑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未开包装的两根冰棍。
扬长而去。
“我靠,我的冰棍。”张临艰难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