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区六号楼,三楼员工休息室外,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年轻Beta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见里面没人应,才推门而入。
整个空间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个休息室,叫更衣室才更为贴切。四周都是分隔的小柜子,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椅,室内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Beta在长椅上坐下,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传来林组长的声音。
“六号楼中有着最先进的监控系统,切记不可暴露身份。小韩在俱乐部,行动结束后你们在侧门汇合。你的任务是用你胸前的微型摄像拍下omega的表演。”
beta敲击一下通讯器,意思是好的。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Beta立即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来人。
来人显然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人在休息,呵斥道:“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还不赶快回到岗位上去!客人如果投诉的话你今晚的工资可就没了!”
侍应生Beta连忙站起身来,“我我我马上,刚刚是被一个端酒水的侍应生撞了一下弄脏了衣服,我怕被客人看见就想着来这里清理一下……”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
侍应生神色紧张,躬身从经理面前离开。待走至拐角的楼梯通道中,四下没人时,敲了敲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然后伸手按了按后颈上的抑制贴。
因为渴信症,他能感受到alpha的信息素波动,这种omega使用的抑制贴虽然没有办法帮他抑制情泄,但还是能帮他阻隔屏蔽掉一些信息素,不至于让他在这种重要任务时被alpha信息素引导至直接进入情泄。
由于六号楼的营业时间比较特别,所以这里的侍应生流动性非常大,也就不需要在侍应生身上挂上带有名字的牌子,只有今晚服务对应桌号的号码牌。
而江寒今晚要服务的是19号桌,号码牌代替了名牌挂在胸前。所有观众入场前,侍应生必须站在桌位旁等待,满足这一桌客人今晚的所有需求。
他守候在桌旁,低垂着头,等待19桌客人上座。他的手心出了些汗,这么庄重的场面,弄得他都紧张起来。
呼……
余光中,一双锃亮的黑皮鞋率先映入眼帘,有些眼熟,江寒抬起头,一边说出下午经理教他们的简单欢迎语。
“欢迎主人的……”
两道目光对视,不约而同的愣住。
完了,冤家路窄。
熟悉的止咬器,戴得歪歪扭扭的抑制项圈。alpha深邃的眼睛像油画里那样,还有微卷的头发,不是刻意烫的发型,像是天生带的自来卷,让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柔软了不少。
或许是易感期症状得到了一点缓解,alpha虽然带着止咬器,但思绪清明,眼神锐利。但一开口,还是熟悉的配方。
“你——”
“你来做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
江寒勉强扬起笑脸,亮出胸前的号码牌,“来做兼职。”
然后将刚才没说完的欢迎语说完:“欢迎主人的到来,今夜将由19号为您服务。”原本江寒并不觉得这个欢迎语有什么问题,但当着面前这个alpha说出来不知怎么又羞愧又不正经。
让本就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alpha似乎是忍受了非常不能忍受的糟糕事物,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我要经理换一个侍应生。”
江寒一个箭步,按住了他的手,“不行!”
被换下的侍应生会被视为服务不当,当即逐出六号楼,被拉进六号楼的黑名单,以后再想进来工作是不可能了。以后倒无所谓,但眼下绝对不行。
alpha满脸嫌恶地抽出手,身体向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是消费者,有权利决定换一个,你说不行就不行?理由?”
江寒老脸豁出去了,蹲下身抓住alpha的裤脚,挤出点眼泪说:“如果我被换下,那么我将永远失去这份高薪工作,我学历不高,没什么本事,想要再找一个这样的高薪工作很难,您忍心看我付不起房租流落街头和野狗抢食吗?”
alpha轻笑一声,看过来的目光轻蔑又无理,“你会不会流落街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记得上次你说我是个当众脱裤子的alpha。”
这是公报私,死变态,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来这种地方。这让江寒早上给他的正分数一下子变成负分。
江寒咬紧后槽牙,只能呵呵笑道:“您大人有大量,我保证不影响您观看表演,一定会尽量降低存在感!您就当做了一件善事,不和我这样的小人计较……”
alpha抵住他越靠越近的前胸,拍了拍被Beta碰到过的衣角,看着明显绷不住表情的侍应生,突然又改了主意,轻哼一声,指了指他原本站的位置。
“回去站好。”
江寒得了这句话,当即松了口气,一边暗骂这人给个梯子就上劲,不要脸。一边朝着这位不要脸的客人笑了笑,然后当然是被回以一个嫌恶的眼神。
alpha落座,闲散地翘着二郎腿。和Beta移开的视线交错,他的目光从这人的脚底扫视到头顶。虽然他看这个Beta不顺眼,但不可否认,上身的小马甲把他的背部线条勾勒出了一条有起伏的弧线,犹如量身定做的裤子将他的臀|部紧包着,多一点不行,少一点也不行,一套普普通通的侍应生服被这个Beta穿出了别的味道。
让隔壁两桌的客人频频投来视线,只是本人不知道罢了。
不多时主持人便上场,把今晚的表演节目单报了一遍,又做了简单的节目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