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怎有如此心思,只是不瞒主子,我与这娇娘有些过节,这又实在是个厉害女子,我,我,哎!”
“这倒奇了!”玄烨听到此处不由一笑。
“主子您就别取笑奴才了,奴才本想着自个儿笨嘴拙舌,只怕误了主子的大事!”东亭想起之前大闹妙音坊的丑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嘴拙,自有会说话的在一旁,你怕什么!”玄烨心底自是念着方才出宫门时便一直盘桓在心中的名字,心不在焉的打趣了一句,面上也不由染了几分暖色。
东亭知道此行是无可避免了,只得心底祈祷苏麻喇姑真的一道在场就再好不过了。
另一边苏麻喇姑辞了吴丹回裕亲王府,却在府门口便见得素来安静的府中变得有些喧闹慌乱,原来是福全母家董鄂氏的两个族亲从关外突然入京拜访。
这本也算不得大事,依着礼数周全接待也就罢了,只是看起来今日这客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久等福全不归,此刻竟在府上闹将起来了。
只是福全一早出了门,显然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管家方才也因了差事出门,一时间府上连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有伶俐的门人病急乱投医的朝苏麻请教。
“姑姑是爷看重的贵客,如今这情形再闹下去,被有心人听了去,小的们皮糙肉厚挨一顿板子事小,丢了爷的颜面事大呀!”
苏麻喇姑有些犹豫,按着身份个性,这些都绝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事情,只是到底还是挨不过府上一众求助的眼神。不得已略作收拾去前院。
刚才回廊路上,苏麻已大概知道了一些原委。大抵是已故宁太妃的一个族中外甥,因在关外惹下了人命官司,被有司投了大牢,剩下孤女寡母的,千里奔到这京城,指望福全看在一点亲谊的份上救上一救。
秋决在即,也难怪这董鄂家的以为福全刻意不见,顾不得体统胡搅蛮缠起来。只是这般想着,步子已然踏进了前厅。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拖着一个不过六七岁年纪的小女孩大咧咧跪在大堂中央,一边哭泣一边念叨着过去给宁太妃家的一些恩惠。
宁太妃出身不高,虽与孝献皇后同属一宗,只是年代实在久了又是人丁单薄的旁支,家族里多年也未得多少助力。
先帝朝时时为闺阁姑娘的宁太妃因素有贤名被太皇太后特意选送入宫,事实证明这也确是一位温婉惠良的贤妃,只是在先帝离开后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说起来福全为人诚孝,这么多年陆陆续续其实也有一直关照着董鄂氏一族,只是这般牵扯刑部的人命案子,本就是桩帮理不帮亲的事,就算福全回来,也必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口舌纠纷。
“贵客临门,二爷本该亲自悉心招待,只不巧一早领了皇命办差去了,还请勿怪。”
跪在地上的董鄂氏听到声音看向苏麻喇姑,上下打量了一番,飞快的踹度着来者的身份。她自然知道如今福全并未行大婚之礼,便是连入谍的正经侧福晋也无。只是看众人对她很是尊敬的样子,难不成是哪个爱妾?
只是这通身的气派,说是主母也不为过,如此这般思量,方才不管不顾的气势难免变得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