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浅匆匆交代完便挂断电话,带上刘小筱联系好的医生直奔晚宴现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宴会厅内灯火辉煌,宾客们推杯换盏,笑语盈盈。
素色裙摆掠过鎏金门框的瞬间,姜清浅挟着夜晚的寒风推开了宴会厅后门,手提医疗箱的何医生紧随其后。
还好姜清浅在路上想办法联系到了宴会场地工作人员,带她们往后门出入,尽量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何医生则提前配好了解毒针剂。
此刻两人已经上了酒店电梯。
赶来时,姜清浅已经收到顾云礼的消息,得知他已将姜晚晴从原本的房间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循着信息,她很快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敲门声刚落,门便开了,开门的是顾云礼的助理。
看到还有他人在场,姜清浅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尽管小说中对男二的描写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正人君子,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还是这种特殊情形,她难免担心自己是否将女主从一个火坑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顾云礼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门把手上,整个人像是棵松树杵在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前。
见到姜清浅时他喉结滚动两下,食指在空中划出紧张的弧线,“她们在里边。”然后又敲了敲门问道:“现在方便吗?”
三个小时前他循着异响推开休息室门,姜晚晴正跌跌撞撞地在往外走。
她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不敢想象他如果晚到一点会发生什么。
当他把人放进注满冷水的浴缸时,对方湿透的裙摆缠上来,警觉的蜷缩起来。
“去请白小姐来。”他扯松领带对助理说,西装外套裹住姜晚晴时指尖都在发颤。
背过身时皮鞋擦过瓷砖发出异响,在白音银来之前始终恪守着半米距离,像是中间被竖起了警戒线。
磨砂玻璃后传来缎面衣料不断摩擦的细响,伴着水珠坠地的声音,“可以。”
顾云礼才拿起把手上西装外套,依旧背身站立着旋开门锁,往旁边撤了两步让出通道。
自己没有动,只是示意姜清浅和医生进去。
他的距离既能看清室内情形,又不至于逾矩。
何医生放下急救箱时金属搭扣发出清响,她戴上乳胶手套的动作轻缓。
“体温39.2°,瞳孔扩散,符合GHB急性中毒。”
姜清浅看着针尖刺入她苍白的皮肤,有些庆幸能够及时赶到,不然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了。
解毒剂随着点滴缓缓注入,何医生用浴巾裹住姜晚晴颤抖的肩膀。
白音银握在浴缸边缘的手指骨节发白,这个白家流落民间二十三年才被寻回的掌上明珠,同时也是姜晚晴相识于微的闺蜜。
她好像此刻才注意到姜清浅的存在,警惕的睨着她。
但,在转向医生时,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她现在好些了吗?需要送医院吗?”目光扫过姜晚晴湿透的礼服,“我能给她换身干净衣服吗?”
何医生摘下手套,乳胶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血氧恢复正常,意识开始回笼。建议留院观察24小时,但是……”她看了眼腕表,“现在移动反而可能加重不适。可以先换干爽衣物,保持平卧位,我继续监测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