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耍小孩子脾气,”我轻轻呵斥他,“我从他家的阁楼翻出了一张他曾曾曾曾祖父和朋友的合照,就这么说吧,帅得那是一塌糊涂。本来因为他那个不靠谱的爹,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他结婚。现在我放心了。”
我宣布:“如果他长大有他祖宗一半帅,我们就在三十岁的时候结婚!”
斯佩多还是那句干脆的话:“不行,我不同意。我更不会参加婚礼。”
他捏住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思索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杀了乔托的那个曾孙吧,省得他影响你的前途。”
我:“喂!”
“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杀人放在嘴上好不好。”
我鼓起勇气,拉住斯佩多的袖口,上面缀满了绣纹和细碎的珠宝,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斯佩多曾经随手拽下来,让我烧裂宝石,练习火焰的强度。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蹲下来和我平视,而是将一只手落在我的发顶,唇畔浮现了一抹温和靓丽的笑容:
“你还要假装不知道多久,有希子,你的老师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你那个幼驯染,更是从出生就携带着西西里黑手党罪恶的血脉,注定也会满手沾满鲜血的。”
-
我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聚焦前,捉摸不定的雾的气息已经焦灼地凑近,我沙哑地开口:“斯佩多?”
回答我的是一个阴森森磨牙的声音:“好啊,走了一个泽田纲吉,来了一个暗杀部队首领,这个斯佩多又是谁?”
我:“…………”
我的左手指尖被压得有些微微发麻,迟钝地望过去,我看到一个红发的睡着的小脑袋。然而来自右侧的质问无论如何都像一把磨得发薄的尖刀,扎在我的心口。我迅速把被子拉过头顶。
医疗场所特有的来苏水的味道中,少年冷冰冰地开口:“有本事你就装睡一辈子。”
“我听不见。”我闷声说,“你不是不当我的雾守吗?”
“那我走了,”他道,“你就和你的小红毛呆在瓦利亚吧。”
说老实话,哄男人开心是非常累的。我刚刚做了一场疲惫的梦,火焰过度消耗的后遗症,仅仅靠葡萄糖吊水和睡觉也没恢复多少,我把被子掀开,满脸淡漠地看着骸:
“你如果已经有大空了,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斯佩…我是说,骸。”
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首先你叫错了我的名字,”他慢慢说,“那个斯佩多住在哪里,一会儿我们再聊。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我也不会骗你,彭格列确实向我抛出过雾守一职的橄榄枝,我承认他的性格不算太绝望,反正你们将来要结婚……”
“你真的当我不知道吗,”我怒气冲冲地一拍病床栏杆,拍疼了自己的手,“没错,Xanxus背着我招揽了你。他居然想偷走我的雾!这也配叫青梅竹马吗?”
骸:“………”
他脸上那点缱绻的少年人的愧意消失了。
变成“完了,这个女人又拿错剧本”的淡淡的绝望。
“你先说吧。”他面无表情,“我想先听听你的版本。”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彭格列初代目2.0,至于创始人们的故事我从哪听来的,一时间我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包容一切的大空,创立青少年自卫团体,红发的岚守,性格阴沉的雾。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我的雾跟暗杀部队首领跑了!我要被赶回日本隐居上高中了!
虽然我没打算让学历止于中学,我还是要强调:“你是我的,即使是Xanxus也不能抢。”
骸:“………”
他终于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但那份沉着的冷酷,我有预感并非针对我:“是不是有术士对你……”
“boss要见你。”
那位银发的瓦利亚守护者碰地打开门,大大咧咧地闯入病房。
-
一路上,斯夸罗古怪地问我:“想不到boss佩戴在身上的大空之火,它的主人还活着。”
我很不满:“你没必要这么委婉地咒我死。”
“你知不知道天炎出现在另一个大空的身上意味着什么啊,臭小鬼,”他冷哼一声,“要么是战利品,要么是标记所有权。”
我若有所思:“好吧,我从来不知道alpha也能被alpha标记。”
斯夸罗:“……”
斯夸罗:“我的意思是我当你早被boss杀了!剩下来的一点儿火被boss戴在身上耀武扬威了十年!居然还敢每次见面都烧我的头发。”
我撇了一眼斯夸罗光洁顺滑的银发和我扭成麻花的栗色卷发:“不清楚,不是我的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你去找Xanxus那儿的我的天炎算账吧,责任外包了。”
斯夸罗:“……”
开门的时候,他指挥我不要站在正对面,不然很容易被随机物砸得头破血流,看来已经很熟练了。当首领厅最终只剩下我和王座上的Xanxus,他甩给我一叠文件,声线又冷又硬,还透着一股吸烟过度的沙哑。
“有希子,”他低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十年前就搬到了那个所谓的初代目正统继承人,泽田纲吉的老家,并盛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