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卢卡恩原本还陷入那无尽的嫉妒当中,可现在,痛苦的嚎叫声响彻了无人听见的河边。
那惨叫声顺着风传了很远很远,但却无一人听见,惊悚感直接拉满,可是去无人听见或看见。
铅云低垂的黄昏下,河畔笼罩在浓稠如墨的阴影里,远处是唯有哥特式教堂的尖顶刺破云层,投下阴森的剪影。
被剥离的灵魂卢卡恩在布满青苔的河岸翻滚,透明的身躯时而与芦苇丛重叠,时而被荆棘穿透
每一道虚影被割裂的瞬间,都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他死死揪住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存在的头发
指节泛着幽蓝的微光,额间凸起的灵脉如同燃烧的暗火,将痛苦扭曲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凄厉的惨叫撕裂凝滞的空气,却被呼啸的北风无情碾碎。他蜷缩成虾米状的身体在泥泞里抽搐。
无形的指甲深深抠进虚幻的太阳穴,仿佛要将钻心的剧痛剜出。对岸,窃取他躯体的异端正倚着秦肆雪白的长袍。
绛紫色河面倒映着交叠的身影,秦肆银线绣成的十字暗纹在水波中舒展,如同锁链缠绕在那具熟悉又陌生的躯壳上。
翻滚的灵魂突然僵住,猩红的灵瞳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扭曲的面容因嫉妒而彻底变形。
他踉跄着爬起,踉跄的步伐带起河面细小的涟漪,却无人察觉这诡异的异象。破碎的月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胸膛,肋骨间翻涌的灵体碎片如同沸腾的岩浆。
每一次秦肆与小偷的低语,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他的魂魄,十指深深陷进虚幻的掌心。
鲜血般的灵液顺着指缝滴落,在泥泞中蒸腾起缕缕青烟。即便剧痛几乎将他的灵体撕裂,他仍死死盯着那个贱人,眼底燃烧的仇恨足以将整个世界焚成灰烬。
突然,一声闷雷撕开铅灰云层,豆大的雨点如利箭般倾泻而下。浑浊的河水瞬间沸腾,将对岸那对交叠的倒影搅成破碎的色块。
被剥离的灵魂在雨幕中痛苦抽搐,透明的身躯被密集的雨点击得支离破碎,每一道穿透灵体的雨丝都像淬了毒的银针,激起幽蓝的火花。
对岸,秦肆的白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雨水顺着银线绣成的十字蜿蜒而下。窃取他躯体的异端紧紧依偎在秦肆身侧。
两人交叠的身影在暴雨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被水洇湿的古老油画。
被剥离的灵魂在对岸的泥水中剧烈震颤,透明的指尖深深抠进河岸的碎石,溅起的泥点穿过他虚幻的身体。
暴雨穿透他半透明的灵体,却比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剧痛,嘶吼声混着雨声炸响,却无法撼动对岸如胶似漆的两人分毫。
秦肆垂下的目光温柔如昔,可那宠溺的眼神再也不会落在他身上,那本该属于他的温度,此刻正被他人贪婪窃取。
而他只能在暴雨中绝望地翻滚,任由冰冷的雨水穿透虚无的身体,仇恨与嫉妒在雨中疯长,将他的灵魂彻底吞噬。
“哟↓~↗↑~!这是谁家的落水狗啊?要不要我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