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深秋已经很冷,几阵大风下来,路边金黄的银杏树叶又在地上铺了一层。
一辆黑色汽车在雨花会馆的大理石阶梯前停下,带起的气流将车后的银杏叶扬起。
解雨臣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玻璃望着这栋由他出资,利用一所重点中学的地皮修建的会馆。双方签定协议,他每年向这所中学捐赠一定的款项,到期雨花会馆收归中学所有。
距离他接管解家已经十五年,这十五年里,这个庞大的家族经历了分裂又再次建立起新的秩序的过程,而他因为年幼,手里没有多少资本,很快便被架空。
讽刺的是,最先背叛解雨臣的广东盘口,在新的体系里却拥有了最大的权力。并且他们还在不断吞噬,逼迫着解雨臣让渡他剩下的权力。
可他们忘记了,年仅八岁便可以识破他们财务造假的解雨臣,之所以不予以反击,仅仅是因为时间问题。
这座即便在他财务越来越局促的情况下仍然出资投建的会馆,便是他埋下的第一颗用来反击的棋子。
雨花会馆一般用来举行大型会议或者一些读书会等活动,平日里对外开放,今天却围着一圈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在一旁遣散好奇张望的学生。
解雨臣下车,立马有一个便衣警察认出他来。
“你来早了。”便衣警察看了看他身后的黑色汽车,里面开车的是解雨臣的助理陈启。
“这里是案发现场,无关人等不能久留。”
解雨臣朝车里打了个手势,陈启便将车子启动,往停车场的方向开过去。
警戒线这才被打开,解雨臣进去后,又被迅速拉上。
沿着大理石阶上去,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为了保护案发现场,这里停了暖气,灯光也只开了必要的几盏,显得暗淡又湿冷。
从门斗进去便是一道旋转楼梯,墙壁上挂着一些活动照片和学生们画的油画。
沿楼梯上去,二楼中间有一条长走廊,两边各有几间活动室,走廊尽头是一扇对开的厚重实木大门,后面是一个礼堂。
便衣警察对解雨臣说道:“人就是在礼堂的舞台上失踪的,失踪的三个人都是学生。“
解雨臣就问道:“目前的调查结论是什么?”
“两天前,这里举办迎新晚会。案发时舞台上主持人刚报完节目,准备下一个节目的开场,但当灯光全部亮起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在一楼的一架钢琴突然出现在了舞台中央。两个主持人也觉得奇怪,就过去查看,结果刚走到钢琴旁边,两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你刚才说失踪的有三个人,第三个人是怎么失踪的?”
“第三个人是台下的一个学生,两个主持人失踪后,她第一个跳上了舞台,然后更诡异的情况发生了,”那便衣警察说道,“这个学生和钢琴一起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