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承坤绕到门口,进来见两人的样子,心情很不爽。但碍于宋明书,把火气全撒在侯悦身上。
“大白天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侯悦一脸委屈,便要出声为自己辩驳。
“侯侧妃还不快些收拾自己,杵在这里做什么?”宋沅呵斥道。
这个说不得,那个说不过,侯悦憋着一肚子委屈下去了。
“王爷怎么过来了?”宋沅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免留了个心眼。
侯悦既然已经这副模样了,就没有再复宠的道理。
华承坤知她那点心思,轻哼道:“沅儿不来见本王,只能本王去见你,听说你来了侧妃这,本王过来寻你。”
竟是过来找她……宋沅心下一喜。
“王爷既有事找妾身,不如去妾身的院子?今日回了趟相府,回来时带了些糕点,王爷一起尝尝。”
夫妻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侯悦收拾好自己,满心欢喜跑出来的时候,早没了人影。
王府主院,月心端了糕点过来,宋沅亲自沏茶。
“今年的头一茬花,王爷尝尝。”
华承坤接过她递来的糕点,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他随意糊弄了一下,把糕点放回盘子里,“沅儿特地赶回去见岳父大人,可是有重要事情?”
宋沅端茶盏的手微顿,睫毛轻轻抖动,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从心底涌出,到了咽喉处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不愿自己的狼狈被外人看见,借着喝茶掩饰。
“妾身确实找父亲问了些早朝的事……”
“宋相怎么说?”他的心跟眼睛一样,被宋沅的一举一动牵引,准确来说,是她口中宋明书的话。
宋沅放下茶盏,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寻求权力的人,终将为权力所困,她突然有点羡慕宋姿。游戏还在继续,出场的人才是真解脱。
“王爷相帮侯悦,不单单因为她是侧妃吧?”
“在说宋相的事,你提她做什么?”华承坤面露不悦。
侯家的事情过于复杂,若早知侯振培的身份,他不会跟人扯在一起。现在已经撇不清关系,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王爷可知,太子已废,圣上为何没有再立?”
这个问题不只是他,整个朝野谁人不关心?她却把玩着茶盏,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都不知,宋明书莫非知道?
华承坤的眼神紧紧锁住她,“因何?”
宋沅笑得一脸无害,“父亲说,跟侯家有关。”
“妾与王爷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本打算好好盘问一番,既然王爷知道了,妾就不插手了。”
她欠了欠身,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等等。”华承坤叫住了她,“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宋沅被他叫住,无奈地叹气,抬头望了望天,“璟王此番东海之行,王爷觉得会查到什么?”
“妾听闻废太子大婚前,璟王入宫见过圣上。”说完,她径直离开。
纵然再如何不愿,华承坤也不得不相信,华承璟查到了他头上。他借倭人之手把太子弄下台,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五啊老五,还真是小瞧了他!难怪早朝时父皇对他处处维护,敢情就是父子俩合起伙来设的局。
当真是父子情深呐!
他一拳头砸在椅子扶手上,手背磕破了皮,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来人!”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沉,“本王要见侯振培。”
侯振培当然没那个闲工夫见他,正在府里大发雷霆,急得团团转。来人告知有人要见他,气得破口大骂,连说几个不见。
“侯卫使好大的架子!”
听到声音的侯振培直往地上栽去,连滚带爬起身行礼,虽还是逆鳞卫的卫使大人,早没了昔日风光。
“不知承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他招了招手,将那些碍眼的家伙全部赶走。
华承坤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到位子上坐下。
“谁招惹了卫使大人,发这么大火气。”
侯振培跟宋明书不一样,宋家女儿多,少了一个还有几个,侯振培只有侯悦,如今他只能求着上自己这条船。
“快些将本官收藏的名茶拿来!”他对着门外一阵吆喝。
华承坤抬手制止,“本王今日可不是来喝茶的。”
“王爷有话请讲。”他琢磨了一番,猜不透承王的心思,只能见招拆招。
华承坤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倭国人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