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林竞辉拿出手机准备打车,这才发现拿错了手机。
他找路人借手机拨了个电话,五分钟后白毛男就出来了,换回来手机后还暗戳戳看自己,林竞辉不知道他又发什么骚,没搭理他。
一路上他都感觉怪怪的。
不会拿自己手机借网贷了吧?!
林竞辉对金钱异常敏感,脑海闪过平时总刷到的“戒戒你好”,他惶惶恐恐地打开云闪付查征信。
还好还好,自己的征信十分良好。
林竞辉松了口气,感情状态已经岌岌可危了,财产安全千万不可以受到影响呀。
上楼时林竞辉轻声哼歌,听起来很愉快。
打开门,屋里没开灯,林他噤了声。
他夜盲症有点严重,凭借记忆轻手轻脚迈进屋里,没注意到衣柜旁有个人站在那里。
一只手自黑暗中猛然伸出,握住了林竞辉一边肩膀,像鬼一样把他顶到墙上,林竞辉什么也看不清,未知带来的恐惧笼罩住他,不由得尖叫出声。
那只宽大的手掌垫在墙壁和后脑勺之间,林竞辉没被磕到,大脑迅速冷静下来,寻找周围趁手的工具以求自保。
“我。”
是他。
是原弈。
林竞辉松了口气。
得知是原弈,他紧绷着的胸腔才松懈下来,冲口而出一句脏话:“你有毛病啊!”
原弈充耳不闻:“你谈恋爱了是吗?”
林竞辉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惧之中,他想推开原弈,肩膀却被紧紧掐住,气急了反而笑了,这谁给他造的谣?
“原弈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疯?我谈没谈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的放开我,我看不见。”
原弈仍然不肯放过他,虽然看不清,但林竞辉仍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
“你出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竞辉干脆翻个白眼,摆烂,不挣扎了,原弈说一句他呛一句:“我去做什么跟你有鸡毛关系。”
“我很担心你。”
林竞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非常细微的抖动。
“你担心我?担心我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
“我打了,电话是别人接的,他说,他是你男朋友。”握着林竞辉的手掌缩紧,语气也越来越可怜,“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有男朋友,所以我很担心,我害怕你出什么意外,我想去找你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林竞辉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心说我靠,百分百是那个傻叉白毛搞的鬼。
待会就把他拉黑掉,他恶狠狠地想,就不该拿他当树洞的。
林竞辉没澄清,反而摸索着抓住了原弈的衣摆,搁着队服触碰到硬挺的肌肉和胯骨,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这么在意我,你喜欢我啊?”
原弈眼睛停留在他脸上,一刻也不肯移开,像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对,我喜欢你。”
哪怕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也依然喜欢你。
“是吗?可惜晚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真的从他口中听见答案时,原弈鼻腔一酸,竭力调整情绪,好让自己看上去不算太狼狈。
由于父母都是老师,原弈从小接受严格、传统的道德教育,小学五年级弄坏了班里图书角的新书,他害怕遭到老师训斥,思来想去切下一角橡皮吃了,决定以死谢罪。
人生前十八年中,他没做过任何一件有违道德的事,此时此刻第一次觉得自己品行好低劣下等。
可是他的心绪正因林竞辉而难以自控。
“我可以等你分手。”原弈说着,一股酸涩卡在喉咙不上不下,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咽下去。
林竞辉生动地哈了声,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嘲弄道:“我缺你——”
他呛不了人了,因为原弈低下脖子,径直亲了上来。
“唔……”林竞辉呜呜哼了两声,上半身被强有力的手牢牢禁锢,索性顺着他衣服下摆摸进去,掐住挺阔的脊背。
能看出此人根本没接过吻,就知道嘴唇贴嘴唇。
林竞辉挣不开,大力往他背上拍打了两下,就这原弈还不松口,按着他重重亲了好几个六十秒。
没有技巧,纯亲,吸铁石吗?
被放开后,林竞辉完全脱了力,靠在墙上很细地抽气,上目线瞪着原弈。
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摸索着碰到原弈下巴,指腹一路向上,抚过嘴唇和鼻梁,最后抓住眼镜。
眼镜被很慢地往下摘,每一个动作都亲昵无比。
“你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人平时装得有模有样的,背地里这么坏啊?”
林竞辉松手,可怜的眼镜自由落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属于彼此的气息流转在空中,不稳定地互相纠缠。
原弈胸腔扑通扑通乱跳,控制不住想更贴近的冲动,试探着搂住林竞辉的腰,见他并未表达反感,得寸进尺地摩挲掌下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