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和王玄清也凑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看见俩男的,还是那种看起来就不像普通百姓的男的,未免心生警觉。
“哎呀大哥,让我这俩同乡也开开眼哦。”
陶夭不光冲人点头哈腰,还背过去按压沈卓和王玄清的脑袋。
所幸这俩人脾气都不算太差。
陶夭指了指木牌的木质,皱眉道:“你们瞧,这块木头的颜色是赤红的。”
这块木牌和张虎那块相比,外观上有些不太相同。
沈卓点点头,手指轻轻擦过木牌背面:“……这里有阴文。”
只见木牌背后用阴刻的字体雕着一个名字——张五。
看起来像是那大汉的名字。
王玄清回想起张虎被害现场发现的那块被擦了名字的木牌。
“看来这是身份牌?”
沈卓的指尖继续沿着木牌边缘缓缓滑动。
“的确很有可能。这块和张虎那块是一个风格的。”
陶夭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看来红手帮的内部,也有猫腻啊。”
她转头看向那位名叫张五的大汉,脸上复堆起一抹谄笑,语气轻快。
“大哥,您可真是咱们红手帮的精英啊,能不能跟小妹我讲讲,你们帮里是怎么分级别的?若是今天开始加入贵帮,要混到张虎那般,需要多少时间啊?”
张五听着奉承话,满脸得意地呷了口酒,又拍拍胸膛:“嘿,大妹子啊,你这可是问对人了啊。咱们木牌分三种,赤红的是最普通的,再上一级是深红的,最顶级的是朱红的,朱红的牌子都是元老才有的,那是老大亲手发的!”
陶夭眨了眨眼,不动声色。
“那……哥哥可有听过黑色的牌子?是不是代表入门级别呀?”
张五神情一顿,和周围的汉子们对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摆手道:“这可没有!我们红手帮讲究红字当头,红色为尊,哪来的黑色牌子?哈哈哈!”
陶夭心里暗暗琢磨,又笑着递出一杯水酒:“哦哦,大哥,您可真见多识广啊!不瞒大哥,小妹我从外地来投亲,谁知途中遭了山匪,盘缠都被劫了。我那亲戚又是个势利眼,见我身无分文,便是不肯收留,小妹正愁无处可去,不知大哥可否引荐则个?”
“这……”张五有些为难。
“大妹子,不是哥哥我不肯啊,实在是咱们这帮里都是些干体力活的,不怎么招女的呀……你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别说你了,就连你那俩同乡,也根本达不到我们的招人标准呐,这一看就是要被刷的呀……”
“这样啊……”
陶夭点头哈腰,回身一把薅住了沈卓和王玄清。
“喂喂,他们都这么看扁你俩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很生气,然后奋起,混入红手帮?”
王玄清她不知道,但沈卓绝对算得上是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我不生气啊?”王玄清一脸云淡风轻。
“我也……”沈卓还未说完,就被陶夭勾住脖子。
“你们听我说哦~”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重新坐回酒桌前,凑在一起低声合计起来。
“我觉得那个黑色牌子一定和红手帮有干系,可能是张五级别低所以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得潜入调查?”沈卓是解得陶夭心意的。
“对!”
陶夭一手托腮,另一手敲着桌面:“要打入红手帮内部,咱先得弄张木牌。没有木牌,连门都进不去。”
王玄清:“啊……”
好麻烦啊。
沈卓点点头:“我知道有人可以雕刻这种木牌。”
陶夭眼睛亮了:“赶紧带路!记得要跟他要个折扣哦!”
很快,在沈卓的推荐下,他们找到了城里一位远近闻名的雕刻匠人,连夜下了三块假木牌的单。
天蒙蒙亮时,三块木牌终于完工。
陶夭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木牌,仔细端详了一番。
“怎么样?你们觉得像不像?”
她一手一块,将木牌比在眼前。
匠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咳了一声。
“姑娘啊,我这雕工是绝对没问题的,但这木料的颜色和你们给我那块还是……差了点样子,老汉我就只能用深色的墨给你们再涂涂了。不过,这种颜色的木头很少见,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王玄清漫不经心地扬了扬眉:“坟头里扒的。”
陶夭嘴角一抽:“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韩师傅辛苦了。”
沈卓接过木牌:“时间紧,我没找到一模一样的乌木,只能用类似的木料代替。这细微的差别,只能祈祷他们不会看穿了。”
“放心放心~”
陶夭戳戳他手上木牌,自信满满:“就算露了馅,本姑娘我也能唬住他们。”
王玄清还是没忍住,泼起了冷水。
“这么自信啊?你准备怎么混进去?”
“那当然是……”
陶夭的提议是——伪装起来。
她决定自己假扮张虎的手下——一个急于投靠红手帮,却苦于没有门路的新丁。
按她的话说——先去探探路子。
尽管沈卓反对,但陶夭兴致极高。
“哎呀,这事哪里用得着小乙上嘛!我要去!”
显然是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她那酷爱冒险的性子着实让沈卓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