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栖棠只能胡说八道地应付:“如果你早十分钟出现,我们还能帮你看看。不过帅哥穿什么都好看,不用别人把关。”
钟铭的脸更黑了。
“你又哄我开心。不过真是遗憾。”周士礼叹了口气,“怀孕真是辛苦,身材走形就算了,体力还消耗得快,逛街都不能尽兴。我还是晚几年生孩子吧,趁还年轻。”
钟铭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既说他丑,又说他虚,还说他老,而他周士礼恰恰相反,年轻,健康,身材健硕。
钟铭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临发作时被项栖棠一把拉住了手。
周士礼的目光胶着在他们相握的手上,眼睛微微眯起。
“怀孕确实很辛苦,所以要被好好照顾。现在我们家,他是主子,说什么我都得听。”她无奈地笑起来,“你还是赶快生一个吧,再过几年身体机能下降,生孩子更辛苦。钟铭前几年忙于工作,这个年纪怀孕,就比我哥辛苦得多。”
周士礼的笑容变得勉强。
“对了,不是说今天要去看音乐剧吗?没去?”
“一个人没意思,不如逛街。”
项栖棠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晚上还有点事。”
周士礼眸色一深,脑中闪过无数旖旎的画面,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挥手作别。
晚上有点事?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事?她不是不再回避自己的示好了吗?今天怎么回事?为了稳住钟铭?
一定是这样,毕竟那人怀着孕,要是受了刺激,弄不好一尸两命。她只是需要那个孩子而已,等孩子生下来,不相干的人还不是乖乖滚蛋。
他必须有耐心。
周士礼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弧度。
项栖棠,早晚是他的。
*
“你走慢点!”项栖棠追着挺着肚子健步如飞的孕夫,两手的购物袋严重拖慢了她的脚步,只能发出无能的喊叫,“干嘛呀!又生什么气!”
钟铭继续埋头疾走,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气冲冲地扭头看着窗外。
项栖棠把购物袋一股脑塞进后备箱,心想这孩子可真强壮,天天用着个临时标记还能让亲爹顶着一肚子火动若脱兔,人家被标记的Omega也没这么能走的。
“又吃醋啦?”她不嫌事大地凑过去瞅他,钟铭飞来一记眼刀,她立刻又识相地退了回去。
“我只是社交,社交而已。”项栖棠试图辩解。
钟铭冷哼了一声:“帅哥?还要帮他挑衣服?你去啊,我不拦着你。”
这是气得昏头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项栖棠赶忙越过主驾驶搓了搓他的耳朵,边在心里感慨,蕴姐说得果然没错,没有一个孕夫是好惹的。如果好惹,那是没到时候。
“我错了,我不该理他,不该跟他闲聊,应该在你说累了的时候马上回家。”
“哼。”
“保证下不为例。”
“哼。”
“夜宵可以吃几串羊肉串。”
“……”钟铭不争气地妥协,“回家,饿了!”
幸好,钟铭比项临川好哄得多。
按照承诺给钟铭买了几串烤串,等他心满意足地吃完夜宵,洗完澡,项栖棠已经举着新买的黑色睡衣站在浴室外谄媚地等候。
钟铭沉默地看着她臂弯里泛着丝绸光泽的睡衣,沉默地叹了口气,沉默地换了上去。
镜子里的人立刻修长了不少。
“是不是不好看了?”他捧着肚子唉声叹气。
“好看,怎么都好看。”项栖棠从背后抱住他,和他一起捧着圆隆的肚子,“别有韵味。”
“……你!”钟铭蓦地红了脸,又想到自己都穿上这身睡衣了,还在羞涩什么?又强行把自己哄好了,“比周士礼好看吗?”
还没过去呢?
“他不能和你比,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项栖棠看见钟铭的嘴角可疑地翘了起来,趁火打劫地摸上了他的大腿。
钟铭一下子软进她怀里。
“不能太……”
“我知道。”她亲亲他,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