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久未得见,一时全都围了上来,各有神韵的美人聚在一起,引得排队入城的百姓和行商们频频侧目。
华书与阿嫽亲香完毕,直接转向初娆,见安荣紧紧守在一旁,没忍住把两人上下打量了两遍,直把安荣看得脸色通红后退半步。
初娆倒是大大方方,向着华书福身行礼。
华书忙问道:“初娆怎的也来了?”
初娆笑道:“殿下听说公主今日回来,本要亲自来接,却是不巧,小郎君昨夜突起高热,殿下走不开身又惦念公主,若不瞧上一眼也不安心,是以让仆来迎一迎,见着公主平安,仆便可安心回去报信了。”
华书顿时神色一敛:“阿宗病了?”
初娆:“公主安心,医侍已来瞧过,不过是小孩子家夏日贪凉,不妨事的。”
“那我也去瞧瞧。”
这时华府院公孟伯忙上前两步阻止道:“公主,我们来时夫人说了,让公主即刻回府更衣,入宫请安呢。”
华书心中早有盘算,回了长安定然是要先和刘瑰见一面,把改适之事的前因后果问个清楚,届时才好确定入宫见了刘彻要怎么应对。
此刻听到孟伯说孟青妍要她即刻进宫,不禁眉头一皱,眼尾视线扫向阿嫽。
阿嫽立刻会意:“公主与长公主姊妹情深,陛下晓得了也只会高兴。”
孟伯闻言一急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初娆抢先开了口:“殿下也晓得公主回了长安后,必得先进宫请安,是以才让我来迎上一迎。公主既已回京,还愁不能再见吗?”
听到是刘瑰的要求,华书泄了气,只能先拉过初娆小声问道:“阿姊她……”
初娆忙打断:“殿下料想公主是为了此事回来的,交代我传句话给公主。”
“什么话?”
初娆被她抓得腕上一疼,忙反手覆在华书手上,轻声道:“公主莫急。殿下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让阿书切莫莽撞。’”
华书顿时心头一震:“阿姊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自己的选择?难道真是阿姊自己愿意改适的?
初娆苦笑:“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公主或有不信,之后可以再问殿下。”
华书心头越发慌乱起来,这半年的光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阿姊心甘情愿改适乐通侯栾大,一个术人?!
但眼下显然没有再问的时机,华书只能收敛心神,强自镇定先把初娆送走。
卫长公主府的车架离去,华书转向了翘错。
翘错抿着唇莞尔一笑,有些俏皮地把手伸了出来,华书轻笑一声握住了她的手,只觉触手纤弱细润到了极点,忍不住握在手里多揉了两把。
华书:“今日事忙,不及细叙,过两日我再去看你。”
翘错被她捏得手心微微发热,忍不住轻声抱怨:“那你可要好好补偿我了,手都被你捏红啦。”
“哈哈哈哈哈,”华书被她逗得爽朗一笑,又抬手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掐了一把。
翘错任由她戏耍一番才正色道:“今日见你一切都好,我便安心了。等你空了,不拘时辰,随时来南乔坊。”
把翘错也送走,华书脸上笑意瞬时一收,对着在场众人扫视过去。
安荣、安谙等人自不必说,一见华书神色便知这是生气了,迅速躬身,随时准备着挨骂。
只有孟伯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众人,再看向华书,顿时后背一凉伏跪在地。
华书也不言语,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孟伯额间冷汗滴落在地,才缓缓开口:“孟伯如今差事当得真好,都管到我头上来了。”
“仆不敢,仆不敢!”
眼见孟伯脑袋磕的咚咚响,华书面色也没有转圜,阿嫽忙轻咳一声。
安荣安谙两人立刻跪地请罪:“仆有罪!”
“哦?罪在哪里?”
他们两个怎么知道自己罪在哪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嫽嫌弃地白了两人一眼,也跪了下来:“仆等有三错,一则,容许孟伯前来迎接;二则,未及约束孟伯行事;三则未能及时将孟夫人之言禀明公主,以致公主安排受阻,请公主责罚。”
华书声音悠悠:“既然知错了,回府自己领罚。”
“喏。”
三人松了口气缓缓起身,顺便把吓得瘫软在地的孟伯也搀了起来,直接送去了华家的马车。
见孟伯逃也似的驾车而走,安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华书一手指点在了安谙脑门上:“你还有脸笑!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是没了阿嫽,我得被你们两个蠢货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