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子持刀在木架旁边,其他人在周围左右巡视,王麻子凑在革华身边,搓着胳膊胆颤颤道:“叔,他会回来吗?”
革华拿这个烟斗,口里吹了个烟圈,错眼瞅着王麻子耻笑,“一个假鬼把你吓成孬种,”把烟筒子插在腰间,边走边道,“做完这单子滚回去,净丢老子的脸。”
“叔,叔。”王麻子讪笑的跟着革华。
革华走到木架子旁边,架上绑着两人,两人背靠背垂着脑袋,被揍得很惨,脸上尽是青紫肿胀的血迹,道:“日落前,把偷爷的宝贝捧回来,再给爷磕几个头,许能饶了你们几个杂种的命,若你们兄弟抱着宝贝自己逃了,那就别怪爷心狠。”
狗棒睁开肿胀的眼,抬头看了眼革华,又看了看庄外逐渐下沉的太阳,颓然地垂下脑袋,身后的鸡蛋颤抖着身子,呜咽一声没人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革华看了眼天色,余晖渐落也不再等了,对着旁边持刀的刘尚使了个眼神,刘尚会意,带着另外一人踩上木架子,两人抽出刀,对准被绑的鸡蛋和狗棒,等老大下令,就把这俩杂种给杀了。
革华道:“那小子把你俩抛了,你俩硬挺的做什么样子,不如投靠了爷,吃香喝辣。”
鸡蛋有气无力的看了眼革华。
投靠?当我们是试机关的耗子,烂命一条扔在墓地里罢了!自家本是十来个兄弟,为求口饭吃跟着他们几大派,只因兄弟几人是野路子出身,身上没别的大本领,被当下脚料,最后迫不得已,走个烂路子,跟在他们后面捡破烂宝贝混口饭吃。
如今只剩三人。
革华鄙笑一声,对刘尚挥了挥手,“不亏是大名鼎鼎的墓三鼠,下辈子投个好胎。”
刘尚抬手提刀,对着鸡蛋的脑袋砍去,鸡蛋抽搐等死。
“住手!”一声大叫及时喝止。
革华并不意外,示意刘尚停手,一同向声音方向望去。
清瘦的少年站在黛瓦青砖的檐上。
灰麻短衫,头发乱糟糟的包着,狗剩一手叉腰,高喊道:“放了我兄弟!”
鸡蛋和狗棒望着熟悉的人,登时激动不已,“狗,狗剩!”
狗棒嘶声大叫,“快跑!”
狗剩见两兄弟惨不忍睹,还让自己跑,鼻子一酸,跳下瓦檐子缓步走到革华面前,强忍情绪道:“怎么能放了我兄弟。”
革华上下量着狗剩,“挺有义气,还能回来。”
“废话少说。”狗剩大声道:“说吧。”
“好。”革华笑意不减,眼中却是狠色,“将棺材里的宝贝如数交还,我便放了你们。”
狗剩道:“华爷说话算数?”
“自然。”革华爽快应承。
“别信他!”狗棒大喊,“啊!”刘尚出手给了他一拳头。
“住手!”狗剩道:“我给你们便是,”转头对着庄外大喊,“你进来吧!”
革华立马戒备,小弟们见状立马持刀靠前。
庄子门被推开,散发盖身的邋遢女人,慢悠悠走了进来,走到了众人面前,在狗剩身边停下。
... ...
狗剩道:“这就是棺材里的宝贝。”
革华笑怒道:“耍爷?”
“华爷,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棺材里只有这位女侠,旁的宝贝真没有!”
“你当耍弄爷是好玩的?”革华面露狠厉,抬手双指一挥,刘尚紧接会意,一把大刀,对着鸡蛋的右臂作势要砍!
“等等!”狗剩大喊。
革华等他说话。
狗剩绝望,这没得法子啊,自己根本交不出宝贝,只好把女鬼身上的玉环交上,“这个。”
革华接过,面有喜色,好东西,“还有呢?”
“真没有了。”
革华一抬手,又要砍鸡蛋。
“等等!”
革华不听他废话,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狗剩赤脸大喊,“揍他!”
刘尚高举大刀,对着鸡蛋的脑袋便砍,谁知刀一落,突觉掌心一麻,手中的大刀脱把飞了出去,又觉胸口一疼,被一股无名力道震得连连后退,好巧不巧,跌下木台时,被一根尖木头贯穿了腰,木头露了尖,人被固定成一个仰起的姿势,血流一地,动弹不得。
“啊!唔,华爷,啊,救,救我!”刘尚捂着血淋淋的腰,架在刺木上痛呼哀嚎。
革华大惊,飘然落地的邋遢女子,黑脸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