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任由他们挥杖,可真真要面见佛祖一命呜呼了。
又是一杖高高举起!
“住手!”
天籁之音,救命菩萨!
乐衍疼的一身汗,绷紧身子,硬撑一口气看向赶来的‘救命菩萨’。
孔雀木着脸向荀担风施礼,而后走进宫正司院内,“久宫正,乐衍是我的司药司的人,为何对她动刑审问,却不予我知晓。”
久宫正面有难色,“乐典药勾结歹人,意图谋害圣君,人证物证俱在。”
“我不要听这些,”孔雀张着死鱼眼,慢吞吞道:“你为何不与我知晓?”
久宫正道:“事急从权。”
“既如此,烦请将证物呈来我瞧一瞧。”
乐衍吐出一口血,抖着唇,眼冒金星,也不忘对孔雀报以崇拜之情,从没觉得这个死鱼眼如此霸道!
“孔司药。”荀担风走过来,甩着手中腰佩,“不必麻烦,久宫正已将证物呈给孤,孤准他行刑。”
孔雀抬头,看到荀担风冷厉警告的眼神,又转头看向乐衍,趴在刑床上,双唇血色,失去神气。
乐衍望向孔雀,惨笑一下,实在不行,您帮我喊人吧~
孔雀仰首,对荀担风道:“长公主办案太过儿戏。”
肯定句,非疑问。
一片吸气声。
乐衍不可置信,死鱼眼,你只是小小司药啊,怎敢如此硬刚长公主!
荀担风冷笑一声,紧接又是冷笑,凤眸骤然狠厉,周身内力一震,厉声道:“谁给你好大的胆子!”
孔雀原地未动,官袍被内力震的作响,木木回答道:“我师父厉鬼手。”
又是一阵倒吸气声。
乐衍不禁浑身疼,头也疼了,死鱼眼你快喊救兵吧,不然咱俩都要死在这里了!
荀担风哪里受过这等无礼,气的两个深呼吸,大吼,“来人!给孤杖毙了她!”
禁卫持刀围了上去。
“长公主,你是罗织罪名。”
荀担风一口气差点气死,“还不给孤拿了她!”
孔雀盯着荀担风,双手合在胸前作势,周身内力升腾,彩色微光在头顶聚集,总是木然的脸有了表情变化,死鱼眼在彩光中也有了生气,昂首垂视,傲如孔雀。
彩光在孔司药背后凝结,双翅伸展,双目双瞳,一只高傲华丽的重阳鸟,在孔雀身后赫然成型!
重阳鸟扇动双翅,彩鳞羽毛飞洒掉落,挥洒得空中全是彩光绒羽。
乐衍正感动于孔雀舍命救人,却见她御物方成便散型,一时没搞懂她虚张声势的是要做什么。
彩羽雨过后,方才还华贵高傲的重阳鸟,对着众人发出一声凤鸣,一对肉翅,拍打着光秃秃的肉身子。
一只肉鸡,赫然眼前。
这样华丽的变身,实在让众人猝不及防,皆是目瞪口呆。
孔司药淡定如常,向众人解释,“它在退毛期。”
... ...
乐衍咕嘟咽下一口老血,是笑的。
禁卫们围而未攻。
荀担风抬手示意,目光阴沉的盯着孔雀,杀心已定。
“都住手!”席玉带着人疾步走进殿院,对着孔雀大声斥道:“孔司药,胆敢以下犯上冲撞长公主!”
孔雀收了功法,恢复一派木然。
禁卫门一看,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刀收鞘。
久宫正的冷汗比乐衍流的多,见到席玉,慌忙上前,“席御侍。”
乐衍看到席玉,人也松了口气,气一松下,席卷全身的疼袭上来,脑袋圆乎乎的,都是重影,人便疼晕了。
“乐典药所犯何事?”
“这。”久宫正又看了眼在旁不说话的荀担风,“我这就将证据呈上。”
荀担风缓步走到席玉眼前,笑道:“这点小事,劳席御侍亲自前来问话?”
“长公主,”席玉施礼回道:“圣君与兰律楼楼主有约,不可伤她性命。”
“废她而已,不伤性命。”荀担风不以为意的嘲道:“不算毁约。”
席玉接过久宫正呈来木盒,“长公主,内臣需将乐典药带走。”
“随意。”荀担风冷眼笑着,未有阻拦意思。
“长公主,圣君召您去云宵殿。”
“哈。”荀担风笑的满眼邪气,扫了眼被人架起的乐衍,呲了声,潇洒离开宫正司。
席玉瞅着乐衍旁边无法无天的呆头鹅孔雀,向旁边的人吩咐道:“将乐典药两人送回南竹苑,另外去请厉司药。”
“是。”
席玉没有立刻走,而是用毫无波澜的三白眼盯着久宫正,久宫正躬身擦着冷汗。
只听席玉幽幽道:“长公主再得圣心,也只是长公主。”
久宫正‘扑通’一声跪地,吓得魂飞魄散,结巴道:“圣君息怒,我,我是一时糊涂!”
“宫正不必如此,莫叫旁人看到以为是我坏了礼数。”
久宫正又赶紧爬起,“是是。”
席玉领着一堆人,离开宫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