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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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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涛脸憋得通红,他瞪着郭仁,一拳挥了过去,“我操**!!”

郭仁把他往地上一扔,又拎起,声音粗重:“道歉!!”

“我道你**!”两人瞬间扭在一块儿,翟涛那几个小弟也在短暂的怔愣后围了上去,互相推搡拉拽着,“操,你**,放手!!”

“放手!我**让你放手!操!!”

几人推搡争执的动静太大,越来越多的人停在教学楼前围观,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录像。

孟贺担心事情闹大,急忙叫住郭仁,“郭仁你放开他,不要打架!”翟涛这种人,不配成为他们被处分的理由。

郭仁没放手,头也不回地吼:“那你呢?!”

你受的委屈呢?

你险些挨的打呢?

就这么算了?!

短短三个字仿若利剑,瞬间击穿她层层伪装的坚强。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父亲崩溃的质问声从门内传来,问母亲怎么能做出这种丑事,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声,自己的事业,有没有考虑过他,考虑过孟贺。母亲沉默着,始终不发一言。

屋里亮着暖黄的灯,孟贺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工作室的公关很迅速,这件事并没有在网上掀起多大的风浪,父母似乎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两人在她面前一如平常。

只是母亲不会再督促她练舞学习,父亲也总是早出晚归见不到人,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不同,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平静。

平静到她本能地感到了恐惧,像是炸弹爆炸前夕的死亡读秒。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而不等她撕开这表面的平静,炸弹先一步被引爆。

晚归的父亲来到她的房间,几番踌躇后问她:“宝贝,你想跟爸爸还是妈妈?”

轰一声闷响,炸弹彻底被引爆,她脑中回音阵阵。她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们要离婚。

从所未有的恐惧漫过心头,他们要离婚,

那她呢?

她怎么办?

“为什么要离婚?”她拽住父亲的衣角语无伦次地问,“为什么你不相信妈妈?妈妈不会做那样的事,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她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不要离婚好不好?爸爸,不要跟妈妈离婚。”

父亲叹了口气,擦去她的眼泪,连说了两个好,“是我不对,以后我不提了。”说完拍着她的背,“睡吧,睡吧。”

父亲是个骗子。

他并没有遵守对她的诺言,他们仍然要离婚。

孟贺不止一次地从中劝和,可得到的回应只有: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插手。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去学习,去练舞。

回你的房间去,不要管。

她说的话没有人听,他们之间争执的重点也从离婚变成了抚养权和财产分割。摆在她面前的似乎也只剩一种选择,选父亲,或者母亲,离婚成了她无法阻止的定局。

孟贺蜷缩在地上,在无措,恐惧,愤怒过后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和茫然。

她哭过,可眼泪只能用来发泄,不能用来处理事情。

哪怕面对最亲密无间的家人,她的眼泪也不会成为锥心的武器,不会让他们产生一丝一毫的心疼,或者心软。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她没开灯,只是把头埋在膝上,静静地放空。明天本该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她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寂静到死寂的夜里,似乎只剩她自己。

咚咚,仿若心脏跳动的节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手机在接收消息的同时亮起,很快又暗下去。

咚咚,手机再次亮起,变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消息一条接一条,手机没再暗下去,微弱又明亮的白光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在漆黑的房间里长久地闪烁着。

孟贺抬起头,看向那片照亮这方天地的纯白,没动弹,她知道这些消息来自于谁,这个特殊的提示音只属于一个人。

“郭仁,”孟贺喃喃念出他的名字,闭上眼,“你好烦啊。”

这种时候,不要来烦她啊,她还没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还没办法当作无事发生,她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脆弱。

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她不需要任何人给她递纸巾,包括郭仁。

尽管他们迟早会知道,但现在,她想一个人待着,想要一个喘息的空间,一个筑堤修坝的时间,只有穿上名为坚强的外衣,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怜。

孟贺将手机反扣在床上,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一隙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咚咚,咚咚,震动从手心传递到胸腔。

她忽然生出一丝勇气,再试试吧,再试一次,她不想接受这个结果,她不甘心。

七天的时间里,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她还是没能劝住父母。不同的是,这次她没了选择权,母亲不肯放弃她的抚养权,而父亲选择了让步。

她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在今天之前,她是这么以为的。

以为武装得无懈可击,以为堤坝建造得足够牢靠,却不曾想,短短三个字就将堤坝敲出了裂缝。

那她呢?是啊,那她呢?她怎么办?

她这才发现她还是无法接受,她看不开!!父亲口口声声说着他会一直爱她,和以前不会有什么不同,却不肯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母亲明明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却什么也不肯说!也不肯听她说话,对她永远只有,学习学习练舞练舞!!

他们离婚,那她呢?那她呢!!

无人在意。

无人在意的她被别人放在了心上,脱口而出的那你呢像一记重击,佯装的坚强出现了一丝裂痕,裂痕越来越多,缺口越扩越大。

视野里几人的争执得越发激烈,而郭仁在人数悬差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退缩,拽着翟涛的衣领死不放手,粗着嗓子吼:

“你敢说你没对她动手?!”

明明是她先动了手

“你凭什么让她生气?”

明明她已经占了上风

“给她道歉!!”

她本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可为什么,

“谁也不准——”

“让她难过!!”

在他站出来为她据理力争时,她还是不争气地想掉眼泪。

胸腔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堤坝彻底决堤,连日以来积压的情绪倾泻而出,孟贺鼻尖一酸,眼前迅速蒙上一层水雾,眨眼间便在脸上留下一片清凉。

真不愧是郭仁啊,总能轻而易举地摧毁她坚强的外壳,让她当着她在意的,喜欢的,甚至是讨厌的人面前,哭得那么狼狈。

她看见了施轻语怔愣的神情和郭仁呆滞的面孔,还有翟涛那副不是吧你就哭了的不可思议。

无数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身上,惊奇地,讶异地审视着她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孟贺张了张嘴,哽咽的声音一点点泄出,“郭仁,你真的,”

“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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