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眼珠儿滴溜溜一转,又转头看回端坐石头上,被晨光与微风衬的一派仙风道骨的老道。
“我说师父,您看我这每日早晚勤练不辍,架子也打的差不多了。要不今日休息之时,跟我说说琴棋书画上十日后都要考教些什么?也让我心里有底,免得胡思乱想。”
玄明闻言,眯着眼捋着胡须打量石婵,片刻后突然嘿嘿一笑。
“行啊,看你这会儿额间鬓角都湿透了,这也算练到时候,该歇一歇了。走吧。”
不是,这么顺利就可以探出虚实?
关键看样子还不止是简单描述,这是要直接让她上手,即刻试一试的意思了?
石婵听得一愣,转眼就见师父竟已起身,且脚步轻快健步如飞的走到假山石下的小径。
眼看再多耽搁片刻,她就要追不上这位的脚步,彻底被留在院中!
“等,等等,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其实,石婵虽说对自个的笔墨功夫与音律造诣还算有底气,但也正因略有所知,就更明白这些东西可都不是几日功夫就能见到气色的。
便宜师父说后五日要教她琴棋书画再考教,其实不如说是后五日要摸一摸她诗词歌赋与音律上的底儿。
且在此之上,若被刻意刁难的话,仅仅五天的时光,她实在难以想出并练出应对之法。
抱定这个念头后,自然是早点知己知彼更有底气,这也是今天才刚碰面,她就立刻试探的原因。
谁知,对方听后竟连半点拉扯都没,直接就“入瓮”了?
石婵很想就这么认定,但无数次撞南墙的经历和直觉,让她一点儿堵不敢在如此重要的事与时刻上敷衍或大意。
好在这般煎熬的时刻,并没持续多久。
几乎提起十二分精神亦步亦趋跟在玄明身后,左拐右拐终于从小径与侧门中穿梭来到另一处小院。
“进吧,随便坐。”
石婵因一心想着该如何应对,又怕漏看师父举手投足间露出的端倪,从始至终除了偶尔看路,双眼几乎一直就没离开师父的背影。
这会儿突然被让进门去,整个人不由得一愣。
“这就到了?”
本能的问出这句话的下一瞬后,她立刻抬头四望。
刚刚似乎才刚经过一片花木扶疏的林荫小路吧?且一路走来连片瓦都没看到……
目之所及果然还是一抹抹接连不断的或浓或淡绿色,甚至细听还能听到水流声和鸟鸣。
与其说这是处住人的地方,简直更像是偶尔供人游玩的花园。且看这茂盛的杂草和枝丫,只怕是比她们住的院落还要偏僻且无人打理。
脑中如此想时,石婵忍不住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掐花折树枝的老道。
眼见着对方不知是真没感觉到她的注视,还是故意晾着她不搭理,石婵深吸一口气后,开口直接问道。
“要进哪里?这儿也没什么地方可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