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其显得很焦急,面上全是担忧。
萧良眼微闪,眼睛扫过各个整装带着武器的魔众和柚其……唇微抿:“你说仙界打进来了?”
仙界若打进来了,那他刚刚看得是什么?
萧良看着柚其眼微眯,带着审视。
来到魔界,这人一直是一副蠢样,唯裕醴是从,裕醴没有想杀他的心思,甚至自从他不是仙尊后更是少了许多敌意,这人表现出的也跟他的主子一样,仿若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但此刻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在魔界究竟忽略了什么呢……
萧良在脑中飞速的回想。
脑中的画面闪过一张张关于柚其的,终于搜索出了几处关键。
他曾见过这人在裕醴面前说过——“主上何不趁机一统三界,只有主上才能当得上这三界第一人!”
他也曾看见这人对裕醴只战退仙界的人而不重伤仙界的人咬牙切齿。
回想起来,他更见过,柚其不止一次盯着他的脖颈……
如今仙界战退,正是追击的好时候,裕醴需要一个刺激去追击,而这蠢人觉得自己是刺激那裕醴的开关……
他要献祭了自己,挑起仙魔决战,让裕醴当这三界之主!
“是啊,你是不知道,那仙界居然集合了仙药门、毒医门、仙将宫、仙器阁来犯,还有散仙大能……魔界哪里抵得住这么多的势力。”思索间,柚其还在试图迷惑他。
萧良不动声色:“所以呢?”
“所以主上让我带你出去避难。”
“避难……”萧良赤脚走了两步,指节微动,那藏在衣袖中的药瓶无声无息的被打开,里面的药粉散落在了夜空中,无人察觉。
“对,快走吧,来不及了。”柚其想上前去抓萧良的手。
萧良躲过,凌厉的看着柚其:“是献祭吧?”
柚其微楞,萧良嗤笑的戳破了他:“你要杀我。”
柚其怔愣片刻,随即便不再掩饰:“被你看出来了。”
“那便……”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杀意,拔出自己的佩剑袭向了萧良:“没什么好说了。”
他一动,身后所有的魔兵跟着动作。
萧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若就等着人发难。
单薄的一人还毫无仙法,明明是受制的一方,却站在那稳如泰山,甚至面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诡异又胜券在握的淡笑,就像是猎人看着猎物自己主动走入了陷阱。
柚其心头微凉,明明是他发难,是他带了众多魔兵围剿他,也是他在动手,可却总有一种他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正忐忑间,身法突然凝滞,身体如同被人下了软骨散一般软在了地。
他的感觉应验了……
但是他不是没了仙法吗?!
他看见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颗粒,不是如同被下了软骨散,是整个空间的空气中都漂浮了能让魔族瘫软的药粉!
这人什么时候?!
他正震惊,胸前突而一痛,他低头一看,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飞剑,此刻插在了他的胸口。
剑上贴着御风的符咒……
他顺着飞剑争鸣响应看了过去,只看见萧良右手掐诀,启动着符咒。
没了仙法,却有毒药和符咒傍身……
他赤脚朝他走来,发丝飘动,带动头上红色的发带尾端铃铛摇动,叮叮当当的回响,如同葬礼上响彻的喇叭声。
那人到达他跟前,飞剑宛如受到指引,往前进了分寸。
脸颊倏的被踩住,柚其抬眼去看那人。
黑暗中,那张美人皮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平日里所见清澈无辜的眼化作了冰冷的深渊,他俯身靠近,发丝垂落,红色的发带尾端本停止了回响的铃铛轻晃,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如同丧钟。
“巧了,我也是。”
也是?
是什么?
柚其怔愣,胸前一阵剧痛,飞剑深入,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涓涓往外冒,生命力跟气力随着丧失,眼睛所及,地面上全是他的血……
也是……要杀我……
“仙界式微,魔界岂能肆意疯涨?”
话落,飞剑起,飞速的飞向了身后的魔兵。
身后软倒在地的魔兵毫无反抗能力,哀嚎一阵一阵起伏最后归于平静,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鲜血流满了整个房间,片刻,飞剑回归,剑身染上了鲜红,在那人的掌心漂浮。
“你!”
他还没有停手的意思,飞剑再次飞出,去向着外边没有参与此事的其他魔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