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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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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谢家班规模不大,地脚不好,谢班主唱得虽好,但论样貌,在别人眼里也就平平无奇。

只是架不住情人眼里出西施,柳署长就好他这口,经常呼朋唤友过来捧场。

俗话说有求就有供,渐渐地,谢家班所在的百里街多出了卖小吃的卖杂货的卖胭脂水粉的,成了繁华地段。

去年,谢家班重新翻修了整条街正当间儿的雅艺楼,黑漆的柱子雕着金莲,大红幔布随风摇摆,上头绣着的龙凤图似要腾空而起。

园子今天看客不少,大堂几乎满座,雅间更是别想,都提前订出去了,陈唐九带着另外三位在一楼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两壶好茶,四样点心。

戏台上紧锣密鼓地响起,角儿们陆续上场,陈唐九凑近三火:“三火,中间那位唱花旦的就是谢宿谢班主!”

正中间的谢班主腰肢纤细,眼波流转,妆容明媚的脸仿佛春日薄雪,一颦一笑勾人心魄,刚一亮相,就引得台下一阵叫好。

三火随意扫了一眼,低头捏起块点心吃,看样对点心的兴趣比对戏台大。

陈唐九撇嘴:“切,不识货!”

苏行见三火爱吃杏仁酥,殷勤地把碟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清亮亮地说:“三火,谢班主人可好啦,等看完了戏介绍你们认识!”

三火很给面子的点了下头。

谢班主的唱功不是吹出来的,莺啼婉转空谷幽兰,台下人听得全情投入,陈唐九跟着摇头晃脑打拍子,闵瑾砚原本满腹心事,却也渐渐被这热闹传染,心情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肩膀突然被人给按住,身后那人独有的上扬声调让他浑身一抖:“闵老板,看来心情不错嘛,听戏怎么不叫我?”

果然是擎着一脸坏笑的张无聿。

他一转头,张无聿的手顺势摸上他的下颌,捏住了他的腮帮。

陈唐九一愣:“哎?”

敢当众调戏闵老板,哪个不长眼的这是?

他猛地抓住那人的手腕,台下光线暗,等他站起来才看清来的人是谁,顿时心凉了一半儿。

怎么又是这活阎王?

等等,他这么摸闵老板的脸,能对吗?

陈唐九反应相当快,拉过张无聿的腕子蹭了蹭他手背,熟练地挂上谄媚的笑:“张参谋长,手脏了,帮您擦擦!”

“你他妈谁啊?”张无聿拽回手,定睛一看,“哦,变戏法的啊!怎么着啊?”

陈唐九在心里啐道:滚你爷爷的变戏法的!你全家都是变戏法的!

嘴上却应和着:“是是是,这么巧,您也来听戏啊?”

“嗯。”张无聿倨傲地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起开!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呢?”

陈唐九一愣,他身旁坐着的闵瑾砚却“刷”一下白了脸。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只剩台上的谢家班在卖力演出,开戏不唱完不能停,这是行里的规矩。

闵瑾砚站起来就要走:“各位,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陈唐九刚想问他哪不舒服,要不要送,张无聿却先他一步把人给拦住了。

“怎么着?躲我?”他没皮没脸地再次摸上闵瑾砚的脸,“翻脸这么快,昨个儿没伺候好你?”

举座皆惊。

尤其是陈唐九和苏行,听了这逆天的话,齐刷刷看向闵瑾砚,却见他咬着嘴唇满脸通红,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陈唐九心里胀得发疼,犹豫着试探闵老板本人的意思:“闵老板?”

张无聿却拦在闵瑾砚前头,霸道地揽住他的肩:“走,二楼包间,陪我听戏去!”

闵瑾砚不敢看周围人的脸色,眼神闪躲地说:“张参谋长,我真不舒服,头疼,得去找大夫……”

“头疼啊?”张无聿暧昧地笑了,在他后腰上捏了一把,“还哪儿疼?我一块儿给你治治?”

闵瑾砚羞愤交加,想死的心都有。

正绝望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他说他不舒服,你听不懂吗?”

陈唐九拧着眉瞪着眼,大概是刚才忍过了头,胸口一起一伏。

三火在座位上稍感意外地扬起眉毛,而苏行大眼睛叽里咕噜转个不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怪怪,这是小九啊?小九为了闵老板跟吴大帅的小舅子叫板啦?哥儿几个可真没看错人,是个耐交的!

被陈唐九这么一搅,他也是热血翻涌,跟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张参谋长,光天化日的您这样也不合适啊!您是有权有势,可咱们闵老板也是保定城里有头面的人,您想干点什么,不也得问人家乐不乐意么?”

张无聿打量着苏行:“你又是哪根葱?”

苏行双手叉腰:“我是他朋友!”

“哼!一个个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配跟我说话吗?”张无聿一挥手,身后两名跟班冲上前,其中一个抬手就往苏行脸上招呼巴掌。

苏行还没反应过来,陈唐九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反手一扭,那人“哎哟”叫着就转了个身,一头扎在桌子上,又被连着桌子踹出好几米远。

桌子塌了,椅子散了,人被埋在下边儿,捂着胳膊直哼唧,敢情是脱臼了。

另一个人的拳头转眼到了跟前,陈唐九摊掌拦住,满脸怒容。

他拳脚功夫漂亮得很,三下五除二把人撂倒,压在膝盖底下。

“砰”的一声,是张无聿朝天开了一枪,看客们见势不妙全蹲下了,台上的谢家班也终于哑火了。

班主谢宿在台上唱着,大约也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在骂张无聿。

一看动了真格,他拖拉着行头跑下来:“天呐,张参谋长,您息怒,多大个事是不是?今个儿在雅艺楼,求您给我几分薄面,小九啊,快把人放开,给张参谋长赔礼道歉!”

陈唐九恶狠狠推开那打手,反倒硬气起来:“凭什么我道歉?他干的这脏事,就算闹到大帅那他也说不出一个理字来!”

“闹到大帅那?”张无聿冷笑,枪口下移对准他们,“拿我姐夫压我?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苏行吓得一激灵,“嗖”地躲到陈唐九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们闵老板不愿意跟你走,到底是谁不要脸啦?”

闵瑾砚的脑子早不转了,丢了魂儿似的,突然被苏行点名,一下子回过神。

他看到陈唐九满脸倔强地跟张无聿对峙,心里十分感动,但不想连累朋友,连忙上去拉张无聿握枪的手,低声下气地说:“别吵了,我陪您去楼上听戏还不成吗?”

张无聿得意地放下了枪,掐住闵瑾砚的胳膊就往楼上拉。

在场人哪会看不出闵老板完全是为了息事宁人才妥协?

陈唐九气的直咬牙:“站住!我们一起来的,凭什么你半路把人截走?”

张无聿脚步顿住,回头打量他:“变戏法的,别以为靠着什么傀门,有几下子玄乎功夫我就不敢动你,在这直隶,老子就是天,信不信让你待不下去?”

“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爷爷稀罕吗?”陈唐九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学着他的语气蛮横道,“老子孑然一身,怕你个球!”

“找死!”张无聿再次举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四下冒出几声惊呼,枪却没响。

陈唐九都闭上眼睛等死了,没听到动静,又悄悄睁开。

就在他对面,张无聿架着膀子,手指搭在扳机上却没扣下,满脸惊恐地嚷嚷:“我动不了了!哎,哎哎!”

怀疑他抽筋,他的两名跟班忙跑过去,想帮他把胳膊先放下,不料,他一转身,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鬼,有鬼!不是我!”张无聿浑身发抖,“快快快,快他妈跑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崩了你们啊!”

两名手下早不想管他的破事了,得令后拔腿就往外跑,说是去叫帮手,其余看客也都趁机跑出雅艺楼,一哄而散。

戏园子里剩下的都是熟人,眼下的场景太诡异,几拨人都有点傻眼。

这是……

陈唐九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不动如山的三火:“你弄的?”

三火探出舌尖舔去嘴角沾的点心碎屑,不紧不慢把闵瑾砚拉到身边,垂着眼睛喝了口茶:“我说了,跟我呆在一起,保你无恙。”

闵瑾砚的瞳孔恍惚地颤动着,旋即变得坚定,点了一下头。

听说是三火弄的,张无聿以为又是什么变戏法的玩意,就没那么害怕了,无奈是真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叫嚣:“跟老子耍把戏是吧?看你是不想活了!”

“啪!”没拿枪的那只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他妈……”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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