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的正南省士兵和起义军在前方带路,不出一天的时间就进了城市。
有人早早就在门外等候,这是人们自发组建的队伍,在没有组织者的情况之下待在道路两旁。
顾涣禛第一次以这种形式踏入这片土地,他不由得向四周寻望,这里的人民本就和北省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会期待,会高兴,所有人都在用迎接救世主的眼神看他,希望他能降下光芒照亮大地。
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战败回北省的场景,那时人们麻木,悲伤,愤恨,可唯独没有失望。
人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他。
从前与现在重叠,从前逐渐模糊。
“正南省采用和西南省,北省相同方法,省下分县,按照工农商所提出的总章程因地制宜,不断创新,找出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
其实顾涣禛的治理方法早就在全国的民间宣布,正南省的有志之人早就前往其他地方获取经验,组织人民选拔出来做自己心中的领导者。
而这些领导者在玉清山经过投票选出正南省最大的组织者,在战争结束这段时间里,部署已经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顾涣禛还在正南省各个县待上了几天,给他们做了重要讲话,他发现所有人身上都有幸福笑容洋溢,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最后总结出的结论是自己好像确实挺厉害的。
“伟大领袖毛主席曾经写过,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林暮珩在信的最后这样说道。
他依然不怎么喜欢用电话,有人也问过他原因,林暮珩没有回答,可能是用过更好更先进的智能手机的原因吧。
这时是晚上,正南省的风景和北省真的不同,山一程,水一程,弯弯绕绕,连绵不断,地上哪怕在冬天都有绿色装饰。
这时不知哪个地方放起烟花,它直冲天空,撕破黑夜,在夜空中绚烂后转瞬即逝,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震耳欲聋。
恍惚间顾涣禛好像登上玉清山,那里不再是他一人,那里站满了人,这时所有人也都回头微笑看着他,这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回头。
待那人回头时,顾涣禛看到的是在烟花里忽明忽暗的信件。
现在的时代,就是最好的时代;现在的人,是最爱的人。
第二天他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一阵叫卖,顾涣禛被吸引然后停下来,摊上陈列的是些珠宝,他瞧了一会觉得便准备离开,抬手时商贩叫住他。
“顾司令,可否看一下您的袖扣。”老人家问道。
顾涣禛将它取下来递给老人,老人拿出一块玉石,那是一块被做成平安扣的玉石,上面的花色一模一样,老人说这是出自同一块玉石。
“那可真有缘,”顾涣禛微笑着回答“那我买下吧。”
他把东西收好后就离开,只是后来老人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了,没有了,玉石只看有缘人。”老人招呼人群,人们也只能愤愤离开。
众人在讨论那些人企图跑向哪里,正南方的冬天偶尔会出现暖阳,它都通过窗户照射在地图上,如果仔细看那光线里还有被照亮的灰尘。
顾涣禛说现在有可能的地方加强兵力,他们逃不了很久的。
部署完之后他也就告别军队的生活,他看着从前生活过的地方感慨万千,归家的人很多,顾涣禛从来都没有架子,他与士兵们挤着同一列火车。
“以后战斗机也可以载乘客的话我就要飞遍祖国的大好河山。”火车上有人通过窗口看到返回的曙光。
“我回家看我儿。”向其他三人炫耀道,“我媳妇写信说我儿子会喊爹了。”
“我看你是禽兽!”
顾涣禛在一旁听着他们对家人的思念轻轻笑一下,他手上的笔没有停过,胆大的人凑上去看。
“司令是在写信吗?”
“在安排事宜。”顾涣禛说道。
“什么事宜?”大家更有兴趣了。
“亡魂归家。”
回家不只有充满功勋的战士,还有壮烈牺牲的烈士,车厢安静无比,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的消逝终于换来胜利的曙光,但他们不过是父母的孩子罢了。
“这事我们也要参与!”
顾涣禛吸取他们的意见,制作出了战士们认为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
车厢里也终于恢复热闹,有不少家里住得近的还约着一起过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