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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鹤鸣九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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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想,那《玉楼春晓》中的愁绪既已散尽,也不枉我走这一遭;一时又想,若真能与她鹤鸣九皋、渔樵山野,让她回归“一生自是悠悠者”的本心,我定许她从此自在,想笑便笑,永不受委屈。

虽有万般思情,却生怕瑟若识破她对她这些“非分之想”,待琴音落定,瑟若静静凝望她之时,祁韫竟不敢与之对视,仍选择调侃道:“今日殿下不嫌臣‘慵馋还自哂’,以琴曲相赠,臣感喟不已,真真是‘快活亦谁知’了。”

瑟若知她是顺着自己入屋时随口吟的白居易诗“融雪煎香茗,调酥煮乳糜”下句作结,曲中深意却只字未回,心头竟泛起几分酸涩,些许不甘。

她仍维持君王的从容风度,含笑道:“祁卿心思巧妙,既能谋大事,又这般雅趣风流、情致悠然。多谢你费心劳神,下次该我还席了。”

话尽于此,便该回转了。

祁韫为她系上披风,一面担忧她衣衫单薄,一面大气也不敢出,眼睛始终垂着,唯恐指尖碰到她颈间肌肤,唐突佳人。

二人一前一后下楼去。临行时,瑟若递给她一物,竟是配那张琴的琴套,纹缎素雅,织工极精,气韵清绝。

祁韫接过,笑着为琴讨个名字。

瑟若略一沉吟,莞尔道:“‘沧浪’二字很配你,便叫这个吧。”言罢,任由等候在楼下的侍女替她在披风外又加了一层大氅。

祁韫这才放下心来,心中一暖,含笑目送她登车远去。

……………………

见过瑟若后,祁韫难得清闲,便在家中侍奉祁元白养病、理事,或陪祁韬温书,带阿宁出门闲逛。

祁韬虽长她十岁,却体弱多病,稍受风寒或声光刺激便易发头风。祁韫平日外出,常留意各地治疗头风的方子。今春回京时带回一帖,祁韬服后说颇有效,祁韫便想着,瑟若或许也能用上。

她精心手抄一份,又配齐其中几味最难寻的药材一并送去,临了仍不放心,特地叮嘱须经御医验方再用。

她心里清楚,这些物件要入宫、进长公主口,自有一套严谨流程,不过是一片心意,若不亲手送去、说上几句,便始终不安。

祁韫素来身体硬朗,大约也多亏了幼年吃多了苦头。一般病不了,偶遇风寒病痛,也是一忍便过。所以上下五官、肠胃睡眠的毛病,原不是为自己才去了解,而是因接触的人多了,便渐渐熟识。

越是成就高、事务繁的大官员、大商人,反倒越少有真正健康的。推而广之,瑟若大概也疾病缠身,吃睡不安,常头痛困乏。

只是她没从料到,这些年无意积下的识见,竟有朝一日用在心爱之人身上,想着不禁一笑,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

瑟若果然回了一信,并赐下一匣御用“定脉金丸”,此药专治心悸突发,病时可单丸救急,平日温水化服则能养心安神,远胜市面所售天王补心丹一类。

这药自然不是给祁韫的,而是为祁元白所赠。她信中以朋友之礼谦词道:“谨奉令尊,愿早日安复,康健如初。”短短一语,却让祁韫不由动容,这既是体贴,又是平等,非君临臣下的恩赐,而是知己间的惦念。

瑟若信中还道:“请且静养身心,晤亲慰友,代我暂栖烟萝,梦入沧洲。俟岁华新启,再以诸般俗务相烦,共谋千秋之业,继志万世之功。”

叫祁韫看得嘴角微扬,心中却又好气好笑:那“千秋之业”、“万世之功”不过是自己端午林间随口的大话,竟被她这般写入信中,不知是真心勉励,还是故意取笑。

总归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她了,祁韫只寄望于她所言“还席”,至于何时成行,终归得看她安排,自己也知不能强求。只是有了这一念挂心,日子便多了几分清淡从容,也添了些盼头。

眨眼已至十一月,京中连下两场薄雪。这日清晨,祁韫如常往祁元白处晨省罢,回房理事,方在书房坐定,便见高福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祁韫抬眼淡道:“作什么鬼祟?进来说话。”

高福只得进去,犹豫片刻,开口道:“二爷,明日是晚姐儿的生日。方才云姐儿来信,问你是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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