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人的车就停在外围。
薛淼不太放心,跟着过来直到亲眼看见她钻进路边那辆白色轿车之后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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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鞋子都没来得及换,满堂彩的电话就打来了。
钩吻撑着鞋柜低头叹气,不是很敢接,却又不得不接。
“喂……”她有些心虚。
满堂彩刚从监视人那里得知消息,“我迟早要让你给吓死,到现在心脏还怦怦跳。”
“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她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满堂彩也有些生气,说:“以后离这些事远点,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你要是再逞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看来是真生气了,连这样的狠话都说了。
钩吻也只能乖乖听话,“知道了,以后我肯定袖手旁观。”
“故意气我是吧?”满堂彩可是听出来了。
钩吻嘻嘻笑,有了几分以前的活泼赖皮,“我哪敢啊,你这个大局长生起气来我都害怕。”
“我还不了解你?”满堂彩又气又好笑,“没说让你袖手旁观,可你也不该自己去追那些人,你忘了咱们新人时期考核那会在山里碰见的毒贩了,都是些亡命徒,万一他们手里有枪,你这小身板够他们打几颗子弹?要是以前,你就算追一百条街我都没意见,可你现在……”
“我现在是废人。”钩吻接了一句。
满堂彩瞬间沉默,过了很久才沉重的说道:“我不想你再出事了。”
钩吻对她而言不仅仅是战友和朋友,还是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说出口的心动,她是看着钩吻一步步从菜鸟成长为一个铁血特种兵的,这份悸动在过往的岁月里逐渐融进了血肉,已经跟灵魂密不可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体会过一次,不想再体验了。
钩吻知道她关心自己,所以也说:“以后我会注意。”
“通州靠近边境,走私贩毒都比较猖獗,还是回首都吧,在我跟跟前我也能放心些。”
“我在通州都躲不过关岍,回首都还不得天天面对她。”
满堂彩骂了句粗口话,气得咬牙铁齿的,“真想把她丢进太平洋淹死算了。”
“好啦,我以后都不多管闲事,不会让你再担心,行吗?”钩吻作保证。
“再有下次我真的不理你了。”
“嗯。”
她在愧疚中挂了电话,等洗了澡吹干头发再看手机,关岍都快把她的手机打爆了。
关岍会知道一点也不稀奇,这个人总有渠道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大概是又从哪里知道她现在人没事,电话和短信就没有那么急了。
“我只想知道你安全到家了没有,很担心,给我一个回复好吗?”
她本来不想理的,可想到以前她们分开去执行任务,在有限的联系里拼了命的想知道对方是否平安。
那种子弹上了膛很可能去了就永远回不来的牵挂,也只有她们自己能懂,她是不想看到关岍,可她明白那种心焦的无力感,也体验过很多遍了。
如果这个时候关岍失联了很久都没有消息,那她也会想知道对方是否平安。
终究是心软,不忍心,她还是回复了。
“我没事,放心。”
消息发出去之后关岍就没有再发过来,但她知道关岍肯定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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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人担忧她的身体,第二天说什么都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通州也有军医院,应该是上面来电话打过招呼了,给她检查都走的特殊通道。
检查结果是什么她自己都没有看,监视人先往上汇报,然后她就看到两个监视人脸色都不太好,并且很严肃的告诉她以后都不可以再私自行动。
“我们的任务是确保您的安全。”
钩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没想到自己多管一次闲事会招来这么严重的后果,看来以后是真的不能乱管了。
她在家修养了几天,饭菜都是监视人送过来的,连花皮的狗饭都准备好了。
薛淼有打过电话聊了会,说的也是那天晚上的事,听说抓了不少人。
“我还听说啊,市局出了内鬼。”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薛淼神神秘秘说道。
“你就少打听这种事了,以免引火烧身。”钩吻提醒。
薛淼打着哈哈混过去,又闲聊了几句别的才挂断。
之后又有个通州本地的陌生号打进来,她没接,过了会对方发短信过来说自己是宁淮。
她把花皮放到地上,又丢给它一个玩具。
“宁队长?”她给对方回了个电话。
宁淮抬起肩膀夹住手机,腾出手接过陆纤纤送上来的卷宗,“啊对,是我,今天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以表感谢。”
她那边特别吵,钩吻都有点听不清。
“真的不用了,您忙您的。”
刚抓了那么多人,肯定需要连夜审的吧,就算她有空,宁淮也不见得能腾出时间。
再说了,她跟宁淮总共就见过三次,压根不熟,也不知道这人从哪要来的号码。
“那不行,这顿饭我必须要请。”
“抱歉,我不想应约,就这样,拜拜。”
嘟——
一秒犹豫都没有,立马就挂断了。
宁淮将卷宗丢到办公桌上,拿下手机。
通话已经结束了。
她啧一声,嘟囔:“不吃就不吃吧,省了我花钱。”
叫陆纤纤去查钩吻,已经好几天了,连根毛都没查到,反而招来她的顶头上司——市局的一把手一顿臭骂。
“那些毒贩还不够你查?你闲得慌啊!军方的人你也敢查!你想害死我啊!”
“军方的?”
“不然呢!省厅那边都来电话了,老子替你挨了一顿批!你以后少给老子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