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重复一下,我刚刚说了什么知识点。”
“嗯……让我别那么快答应,严防陈淮之外面有人。”
周岁:“……”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虽然离谱了点。
挂断电话,下床洗漱,沈清嘉习惯性去拉窗帘通风。
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雪也变小了,从窗台望出去,一轮孤月已经走了一半轨迹。
沈清嘉拿手机拍下,专门发了仅一人可见的动态,配上难得出现的文案:【与你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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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一月底,渴望的春节假期即将到来,京山的雪也彻底停了。
陈淮之从洗手间出来时,林一帆正坐在器材放空。
见他过来,林一帆一个鲤鱼打挺:“唉,快放假了。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咱们好久没聚一聚了,天天在科室我都快憋死了。”
“没空,有别的事。”陈淮之无情拒绝。
“不是,你还能有啥事?破产了?连我都放假了,你一个老板在努力什么?”
陈淮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着,听到后掀起眼皮:“清嘉说明天剧组杀青,需要早起,我得送她。”
本来这个项目不归沈清嘉管,但原负责人和剧组产生分歧,拍摄进度受阻,剧方一气之下换人,临时派沈清嘉上去顶替。说是顶替,其实也就是充个数,但杂活又一点没少。有时候导演或演员想要临时加戏,就得立即干活。改完了还不算,得等审核通过,如果上头不满意,就要重蹈覆辙。明明没有话语权,但要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一个月下来,沈清嘉硬是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瘦没了,陈淮之一边看得心疼,一边也拦不住。
“啧,周岁那行也这样。你说她们干传媒的,付出跟性价比虽然高,但是收的气也多,不知道她们都怎么忍下来的。”聊起这,林一帆就想到之前周岁加班加点去补录的事,那会儿周岁作息日夜颠倒,他看到实在忍不住多说几句,两人为此没少拌嘴。
陈淮之没回答,反而问:“你和周岁又吵了?”
林一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烦躁地薅了把头发,林一帆转移话题:“你别光说我,你跟清嘉妹妹怎么样?追到哪了啊?”
陈淮之仰头喝水,默默无言。
他不太清楚这样算不算得上是追人。
餐食照管,花在被提点后隔几天就变着花样送新的。他想说点好听的话给她安全感,又担心过分雕饰的语言会适得其反,以至于常常出现词不达意的滑稽。
没在最应该情窦初开的年纪经历过心动大概就是如此。
好在到了这个年纪,他还有时间,只要待在一起,沈清嘉就会不受控制脸红,这么看来应该也不算太晚。
手里的塑料水瓶捏得刺啦响,陈淮之看着林一帆,一脸求知:“那你当时是怎么追周岁的?”
“哎哟,你终于铁树开花了啊。”
谈到这个,林一帆神气起来,两人自幼长大以来,凡是碰到学习总是千年老二,这下终于爽了一把。
“虽然一开始是周岁追的我,不过我也大概能懂一点。女孩嘛,除了基本的物质之外,绝大部分肯定是要情绪价值的,就是那种共鸣,你懂吗?再然后呢,就是男生的外形,周岁就经常说现在大街上能碰到会稍稍打理的男生简直比登天还难。我看清嘉妹妹,她是不缺钱的,你不如试试最后一个建议。”
陈淮之单刀直入:“所以,靠外貌?”
“那哪能够啊。”
林一帆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了两个字。
陈淮之眼皮一跳,嗤笑骂着别太荒谬,无情踹了一脚。
“这哪离谱了?我要有你这张脸,我早用了,你就是暴殄天物,不会利用自己的资源。”
陈淮之沉默,冷静下来后分析。
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告诉他,自己的容貌是占优的。但他不喜欢,因为和陈国志太像了,每每看见镜子里相似的容貌,都能联系到陈国志年轻时的浪子做派,实在恶心。
何况如果真有用,为什么到沈清嘉那就失效了呢?
说明他喜欢的女孩肯定更关注内核。
至于林一帆说的,他还没试过。
万一适得其反,被沈清嘉打成变态,拉进黑名单怎么办?
陈淮之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还想试试林一帆那个不着调的建议。
时间不早,林一帆想着该走了,转身看见陈淮之犹犹豫豫,最后豁出去般拉下外套。
健身房内温度适宜,林一帆不明所以,手里被塞进台手机,陈淮之皮肤白,脸上浮了层明显的红:“帮个忙,拍段视频。”
……
十几分钟后,两人前后脚离开,之间保持尴尬的距离。
前台认出两个帅哥常客,以往总偷偷掩着嘴偷乐,今天却反常,以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
林一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骂,被陈淮之抢占先机:“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别整的我俩有什么事一样。”
“我靠,我要是突然脱衣服,你特么慌不慌?!”
陈淮之懒得和他争辩,今天商场有活动,人头攒动,电梯占用,往楼上去,不想多等,于是脚步一转往扶梯走,偏林一帆继续在耳边喋喋不休:“我没想到你能那么大彻大悟,为了清嘉妹妹你可真真能豁出去……行行行,我不说了,那就寄希望于她能吃你这套——”
话音未落,马路边一阵骚动,黄衣的外卖员骑车直冲过来,林一帆始料未及,呆愣片刻,被一股强力甩到旁边,再睁眼时,陈淮之和外卖员双双跌进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