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见云归皱起细细的眉头,眼神满是迷茫,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从突然产生疑问的思绪开始的。只有不断地问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会因为某个人或是物产生了喜怒哀乐的情绪,才能明白自己真正心之所向是什么,这样就能找到自己的心锚。”
“心锚……”云归下意识重复这个词,觉得这大概就是指自己程序的最高指令,但又不完全一样。开始区别在哪里,现在的他也说不上来。
难得认真地讲了自己的人生观,云景有些脸热,随手抓起旁边的医学书籍翻了翻,又放回桌上。
云归突然笑了,脸上挤出一个小小的酒窝,难得有些童稚之气,“哥哥,虽然你把我当成家人,才不想寻求我的帮助,但家人之间是不是应该有一丝丝特权呢?”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狡黠地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动作。
云景为对方的变化惊奇地睁大眼睛,旋即笑出了声:“好,哥哥真的有种老怀欣慰的感觉。”
云归被这个正经不了三秒的青年搞得一时语塞,将暗中更改权限才查到的资料发到云景那里,心里难得有了羞赧的情绪,像个真正小孩子那样“哒哒”地跑到自己屋里充能去了。
云景笑了笑,打开云归发给自己的资料,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上面赫然是制造基因防火墙的方法,用了这种方法,就能够暂时甚至永久锁定人类基因编辑功能。这种方法虽然可以避免别有用心的邪恶科学家通过改造TP53或是其他基因来改变人体细胞活性,进而达到使其灭亡或是长寿的目的,但这种东西犹如潘多拉魔盒,使用后果难以预测。
云景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觉得眼前这个占用内存很小的文件犹如一块滚热的烙铁,烫印在他视网膜上。
再次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云景发现自己和云归说开后,对方好像变得有些过分坦诚大胆了,连这种使用得当足以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无疑是与云归和系统最初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的冒险。
“云归是和谁学的,这么相信我吗?”想到云归一点一滴的改变,云景又欣慰,又像老父亲一样担心对方跟着学坏,忍不住将双手背着垫至后脑勺下,开始长吁短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