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朗姆怀疑了。”降谷零沉声说。
组织里没有什么信任可言,波本经历过的怀疑和调查数不胜数,针对他的和他针对别人的都有,不会因此就手忙脚乱。这个消息真正令人重视的点在于:朗姆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试探波本?
降谷零可以确定自己今夜行动没有被跟踪。他留在安全屋门窗和屋内地板与天花板的装置都没有被触发,远程盯着安全屋情况的线人也没有给他发来警示的消息,刚刚降谷零发消息过去,对面还能秒回一切正常。
但此前由贝尔摩德作为证人证实的清白时效不至于这么快就过去,朗姆那边必然是得到了一个新情报,才会突然开始试探波本。
好消息是,朗姆掌握的不是决定性证据,否则此刻降谷零要面对的就不是试探,而应该是毫无征兆的追杀。
坏消息是,如果一直不清楚朗姆究竟得到了什么情报,公安这边就会陷入被动之中。一旦不能及时补上隐藏的漏洞,此刻暂时的怀疑随时都可能变成确切的指认。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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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在远远看到从码头顺利逃脱的那几个组织成员跑过来的时候就喊阿笠博士做好了准备,等那几个人匆忙冲过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用力,猛地拉起了两根原本藏在落叶下的绳子。
除却泡在最前面的爱尔兰猛地一低身滑了过去,后面的三个成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绊倒在了地上,被后面赶来的公安直接压住,打晕了绑好。
随后公安们面面相觑。
按照上面的吩咐,他们的任务其实不是抓住这几个本就是故意被放走的组织成员,而应该是做出追捕的假象,将计就计到组织设下埋伏的地方去。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为首的公安率先做出了决定,安排两个人先将这三个组织成员带回,他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追爱尔兰,边跑边拨通给风见裕也的电话,简洁地说明了一下遇到的特殊情况。
那绳子会突然升起,在绊倒组织成员后就立刻落了下去,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虽然从结果来看是友非敌,但不能就此妄下定论,还是要往上汇报······啊,上司说是友方不必管,那没事了。
——不过我们公安什么时候有的友方?
工藤新一对自己造成的困惑一无所知,他跟博士一击得手就立刻坐上车。博士飞快地发动车子,还分出心神问:“沾上了吗?成功了吗?”
工藤新一一手按着耳机,一手扶着眼镜,狠狠松了口气:“成功了!”
他们的计划当然不只是拉起绳子这么简单,在绳子下方的地上,工藤新一零散着放了好几个发信器与窃听器。在绳子拉到了大腿高的情况下,大部分人应该都会选择从下方通过,不论他们是滑过去还是弯腰钻过去,都有一定概率会沾上。
同时,在被公安追捕的情况下,组织成员的精神应该高度紧绷,注意力也高度集中,不见得会注意到身上有沾到东西。
侦探的运气向来不错,这一次也没有例外,窃听器和发信器都成功沾到了爱尔兰身上,甚至发信器还沾上了两个。
定位移动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车子行驶的速度,但从现在的位置赶过去,还需要绕一段路,所以博士开得并不慢。
工藤新一则关上了车窗,因为窃听器贴上的位置似乎不太好,周遭的声音稍微大一些就根本听不清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不过爱尔兰始终没有说话,他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摩擦声、跑步声、撞击声等等。
尽管没听到多么有效的信息,侦探的神色还是越来越凝重。
他不知道爱尔兰的代号等信息,但认出了爱尔兰就是之前他误以为要跳河的那个人;他并不知道公安和组织彼此都在打算着将计就计,但关注到了爱尔兰敏锐的反应、利落的动作和强大的体力,完全可以预见的是,他的近战能力也绝不会弱。
这样的人必然不会多的,但有一个也已经足够令人重视了。若正面交锋,就算以多围少,也最多阻拦其不得进,想要困住对方很难,若说抓捕甚至是击杀,实现的可能性将会更低。
这个组织,还真是越了解越感觉到可怕。
但优秀的侦探难道会因此就退缩吗?
“博士,车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