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不太认同:“按照学弟的性子,你这次要是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瞿夏道:“我知道,但这样是最好的安排。至少,我和他都能有光明的未来。”
这时瞿夏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的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果然如所料的是阚柏清发来的信息。
【我很想你。】
她立马似有所感地跑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果然看见楼下的花坛旁边有个瘦高的黑色的身影。
这样寒冬腊月的天,连路边的流浪狗和流浪猫都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窝着,这人却屹立在呼呼的狂风中,像樽没有感情的雕塑。
瞿夏在他即将抬头的时刻放下了帘子,姜如意也猜到了当下的情形,劝道:“去见见?”
瞿夏神思不属地摇了摇头,继续返回沙发上坐着,数着秒数捱时间。
一会儿他等不到人就会走的,瞿夏这样想着,绞着手指瞪大眼睛看着电视。
过了两分钟,阚柏清开始给她打电话,她挂断,对方又继续拨打,似乎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取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将那个小小吊坠的卡扣用指甲划到关闭的位置。
只要她还戴着这个吊坠,阚柏清便能知晓她的位置,事情便永远也不会结束。
与此同时,阚柏清看见手机屏幕上那个小点彻底消失,他浑身的血液此刻像是停止了流动,一股寒意钻进心里,整颗心跟着慢慢沉了下去。
半个小时过去,姜如意告诉她,他还在。
一个小时过去,姜如意告诉她,他还在。
瞿夏忍无可忍地骂了句:“他是蠢货吗!”
姜如意帮她顺着背,徐徐道来:“夏夏,你这样做说不过去的,对他来说太突然了。你想去见他的,对吗?”
瞿夏咬着唇,压下内心的挣扎,说:“我现在下去见他。”
她接过姜如意递过来的羽绒服披上,冒着寒风走出了门,在电梯里时脑中不断演练着她一会儿应该说些什么。
瞿夏一步步走近他,说:“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阚柏清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他无奈地笑了下,红着眼眶说:“宝贝,我筹到钱了,够付阿姨三年的住院费,我们把钱还给他好不好?”
这近乎恳求的语气让瞿夏心里打了个颤,她问:“这钱怎么来的?”
阚柏清解释说:“正当途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贵人吗?他愿意借钱给我。”
瞿夏继续问:“他的条件是什么?”
阚柏清说:“他要在我的即将注册的公司里占股。”
瞿夏惊道:“你要创业?”
阚柏清说:“也是临时起意,也许成功,也许失败,不过怎么样都不会比现在更差。”
瞿夏觉得自己似乎问得太多了,这怎么像是要分手的样子,他要创业的话,自己更应该离得远远的。
她不为所动地说:“那祝你成功。”
她说着转身就走,却被阚柏清拉住手臂,她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
阚柏清的心脏像是被这一眼灼烧一般疼痛,她似乎在怕他,她怕自己强迫她吗?
他松了手,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是嫌我对你死缠烂打了吗?”
瞿夏低下了头不再看他,把手里的项链和吊坠塞在里他冰凉的手里,拉开一步远的距离:“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阚柏清掂了掂手里的东西,似乎还带着一点她的体温和香味,沉默半响,他说:“我看到了。”
瞿夏怔忪了一秒问:“什么?”
他说:“我看到了你想要离开我的决心。”
瞿夏:“……”
他冷峻的面容恢复了冷静克制,让瞿夏想到从前她老纠缠他时,他也是这样一副样子,拒人千里之外。
“如你所愿,我同意分手。”
阚柏清说完这句转身离去,顺手把手里的项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