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眼眶有些湿润:“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找人打听过了,那个基金会的投资人姓白,我看到过你填信息你妈妈就是姓白。”
鹿予望想反驳只是碰巧。
刘怡接着说:“我真的很珍惜这个机会,也很感谢你。”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丁泽兰拿过纸巾递给她。
鹿予望最后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再解释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人总是要带着希望活下去。
两个小时后突然下起雨来,起初只是炸起几道闷雷,接着雨便下了起来,雨滴砸在树叶上,砸在窗户旁,也砸在鹿予望的心上。
燕南嘉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她望着漆黑的雨幕,低落的情绪熟悉地找上了她。
雨很大,心中却本能的认为细雨更穿透人心,风和雨合作,将大片雨水吹向走廊。
燕南嘉决定返回教室继续学习,雨中有个熟悉的身影走来,手中执着一把伞,心中莫名的空落忽然被填满。
来人快步将最后的距离拉近,燕南嘉被罩入伞中。
“怎么站在这么外面,万一生病了怎么办?”鹿予望担忧。
“没事,回去吧。”
手上拿着的另一把伞没有打开,两人挤在一把伞中,鹿予望虚虚揽着她的肩,伞悄悄往她那偏。
燕南嘉心中想着事,一时没有注意,等到宿舍楼下,她才发现鹿予望的左肩湿了大半。
“你……”终究没有多说。
回到宿舍,她拿出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推她进去洗澡,鹿予望笑笑有些无所谓。
第二天,鹿予望没有中招,燕南嘉反而真的如她所说发起了低烧。
“都怪我乱说,是不是很难受,今天在宿舍好好休息吧。”鹿予望一脸愧疚。
这两天天气本就反复,上一秒是艳阳天,下一秒就阴雨绵绵,燕南嘉似乎也不爱穿很多衣服。
昨天陪着她到处乱逛晚上又吹了风。
燕南嘉的双颊染上些许不明显的绯意,神情还是冷冷清清的,语气满不在乎:“没那么严重。”
喉咙一阵痒意,她没忍住轻声咳了两声。
鹿予望觉得还是需要重视:“都咳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真没事,我在寝室休息一会就行。”燕南嘉认为不用麻烦,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鹿予望答应她,让她继续睡一会,自己先去操场看看。
再次醒来,燕南嘉发现鹿予望还在宿舍,她以为她没出去。
鹿予望:“醒了?喝点感冒灵好吗?”
从床上下来,燕南嘉发现她已经出去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一杯褐色液体。
燕南嘉沉默,接过来喝了两口,温度刚刚好。
“你的项目什么时候开始?”燕南嘉问。
“应该是下午,你来看吗?算了你还是别来了,不要加重感冒。”虽然很想南嘉给她加油,但还是她的身体最重要了。
燕南嘉没回答,喝着手中的感冒药。
下午女子三千米初赛开始,鹿予望做好准备活动去检录,领取自己的号码。
出门前她特意告诉燕南嘉不用过来,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人群中看去。
知道和期待是两回事。
漫长的三千米在一声起跑枪声中开始,这种赛事对非专业人士来讲,拼的不是技巧,而是毅力。
这段时间的锻炼有一定的效果,鹿予望前半程跑的还算轻松。
操场上人不多,热闹的氛围不少,大多数人在关注着这场拼耐力的三千米。
最吸人注目的是那个遥遥领先的女生。
燕南嘉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走过去,发现终点的跑道旁围了很多人,大多数是女生,也有几个男生。
无一例外的都拿着一瓶水,显然在等待她们在意的那个人,或是朋友或是喜欢的人。
燕南嘉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去买了瓶水,她不想显得不合群。
比赛进入白热化,第一其实已经毫无悬念,陪跑的人渐渐退场。
燕南嘉站在众多学生之外,透过缝隙看到鹿予望冲过终点线,少女的脸上满是疲惫,她有些急的喘息着,眼睛却四处张望。
有几个女生拿着水围了上去,燕南嘉捏着水瓶的手发紧,转身想要离开。
鹿予望看到了熟悉的背景,她歉意推开挡着她的人:“抱歉,有人找我。”
肩膀被拍了下,熟悉的茉莉花香从身后传来。
鹿予望惊喜地绕到她的面前,视线锁定在她上手的水。
“你来了,是给我买的吗?”鹿予望不敢自作多情。
燕南嘉用力塞她怀里:“不是,捡的。”
鹿予望笑起来,接过水打开喝了一口。
“很甜。”她扬着唇说。
燕南嘉看向别处随口说:“嗯,可能投毒了吧。”
噗嗤,鹿予望总算知道了,她害羞时就会说些呛人的话,不过也有单纯的恶趣味。
这个要分情况,鹿予望不打算拆穿她。
刚跑完时还不觉得,身体的疲惫在人感到放松时一瞬就释放了出来。
鹿予望腿有些软,她试探着靠近了些,见燕南嘉没有退开,软着声音说:“南嘉,我好累,借我靠靠好吗?”
等了一会没见她回应,鹿予望便知道这是默认,她将双臂搭在燕南嘉的肩上,整个人呈环着她的姿态。
燕南嘉任她靠着,脑袋有一瞬间放空,鼻尖是茉莉清香,她出了汗,味道却没有被覆盖。
安静的靠着鹿予望快要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只知道燕南嘉好香好软,想真正的拥抱她,贴近她的身体,轻嗅她的发香。
已经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完了,她真要成变态了。
最后是她主动离开,燕南嘉拿出攥在手中的纸巾按在她额头上,嫌弃地说:“一身汗。”
鹿予望赶紧闻闻自己,还好没有其她味道,她又看向燕南嘉,怎么感觉有些甜呢。
她乖乖地把脸上的汗擦干净。
燕南嘉,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