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鹿予望无语。
和好友的插科打诨让鹿予望的沉重心情的缓解了不少,至少她不觉得三个月特别漫长了。
有等待才有期待,不是吗?
——
木净秋还是答应了月清漓在江大见面的要求,就像当初答应她见一面一样,她就是这么抵不住诱惑。
尤其在见过她本人之后。
只能感叹,怎么会有人和名字如此适配,挂在天边的月亮清冷,给人的感觉若即若离。
月清漓是个清冷温柔的女人,虽然她才大二,但显然在才高二的木净秋眼里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她靠近,却好似又能抽身得及时,木净秋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逐步沦陷,心中的底线快要守不住。
四月初,江城还未步入梅雨期,清明时节多雨,淅淅沥沥地也下了不少,月清漓执一把黑伞,白色长裙外套着件牛仔外套。
雨伞倾斜,挡住了伞中人的大半容颜,只看得见白皙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
木净秋假意从宿舍楼走出,眼中在看到世界的光亮前先看到了月清漓。
外面下着细雨,她手上拿着收起的伞,在犹豫要不要撑开。
还没等她纠结完,眼前多了一个人走来,“走吧。”
木净秋抬眼,撞进满树桃花中,多情的桃花眼也显得温柔,她呆呆地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其他动作。
月清漓笑:“怎么傻了,等会图书馆没位置了。”
木净秋小声应她,钻进了她的伞下,这把伞足够大,大到塞下两人都绰绰有余,她拘谨地站在伞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
月清漓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靠近她,雨这时往南飘,正好迎着两人的面,执伞的人将伞面倾斜。
细雨凉丝丝的,木净秋穿着厚外套和厚裤子身体都打颤,她扭头看发丝被吹得飞起的月清漓,“冷吗?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图书馆离她选的这栋宿舍楼有些远,她也没那么想去,今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和月清漓坦白。
风有些大,吹得伞面晃动,月清漓执伞的手骨节突出,木净秋莫名生出她们在与全世界对抗的错觉。
月清漓拧着眉,眼里有一些不满,“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
看着她这个模样,木净秋总觉得反差,顶着一张清冷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像撒娇,她失笑:“没说不和你待在一块,我知道有个地方。”
然后,木净秋就把她带回了家。
“教职工家属院?”月清漓问。
木净秋紧张:“嗯,我妈是学校教授。”
月清漓了然地点点头,忽又思索着问:“黄教授?”
“?你怎么知道?”不知道她妈有没有在课堂上抖落出家里有个高中生。
月清漓弯眉,看着木净秋像小仓鼠一样面容惊慌,她悠然说:“你们长得很像。”
木净秋小心地问:“那,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月清漓思索了一会说:“黄教授不太爱在课堂上讲私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
悬着的心落下,木净秋放松,突然又记起她答应月清漓见面的初衷,她就是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啊。
即将落地的心将将停住,电梯上行,失重感袭来,木净秋咬咬牙突然说:“其实我不是江大的,我是江城一中的高二学生,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提着的气突然就松了,像长久以来堵塞的经脉被疏通,血液欢畅地流通,可是太突然了,心脏被冲撞地难受,沉闷地缓慢跳动,继而眼睛也被攻陷,她拼命眨眼想要掩盖些什么。
电梯轿厢是镜面,木净秋不敢抬头看,身旁久久没传来其他动静。
月清漓只是有些错愕,她默默看着她耷拉下来的头,仿佛犯了天大的错,准备安心地接收她的惩罚。
“这样吗?你今年多大?”月清漓好奇地问。
木净秋立刻回答:“还有两个月十八,我比同龄人晚一年上学。”
“为什么呢?”
电梯早就到了,门开了又关,月清漓似乎打算就这样和她唠嗑。
木净秋不清楚她的态度,也不敢看轻问题的严重性,老老实实回答:“生了场病。”
月清漓点点头,手自然地按开门键:“那肯定很难受,你回去吧。”
措不及防又意料之中,木净秋红着眼睛问:“那你呢?”
“我也回去。”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木净秋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月清漓的意思是她们俩再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应该的,谁叫她骗了她呢,谁会喜欢一个骗子啊?
她试图说服自己,本来就是她先招惹的,她先说月清漓骗人,到头来她才是骗人的。
如今这样的结果,是她早明白该承担的。
暗恋这两个字,要写作普通朋友*。
那么遗憾和错过又该怎么形容呢?
这是木净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在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