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豫轻轻摇头,“先太子才智过人,仁德宽厚,当年,江南水患,先太子身先士卒,亲临灾区,安抚百姓。您却因一己私欲,置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不顾,暗中谋害,致使先太子与太子妃先后罹难,”
邓太后怒极反笑,凤目圆睁,“我的珏儿亦是天潢贵胄,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凭什么不能是他的,符钺挡了我儿的路,他该死。只恨,没有斩草除根,让符易那个小畜生苟活到现在。”
到如今,邓太后依旧冥顽不灵,邓豫懒得跟她多言,轻叹一声,沉声道,“太后娘娘,请上路吧。”
邓太后身形一晃,缓步走向邓豫,手指轻轻拂过托盘上的毒酒与白绫,最终停留在那壶酒上。胜败乃常事,棋差一招,落得如此下场,邓太后并不怕死,唯独放心不下唯一的儿子,“我死后,我儿,你们会如何对他?”
邓豫没有立刻接话,抬手缓缓拿起酒壶,替邓太后斟上后,才缓缓开口,“太后娘娘您心里清楚不是吗?斩草,要除根,对吧。”
“你怎么敢……”邓太后怒目圆瞪,奋起猛扑向邓豫,邓豫闪身躲开,她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上,凤冠歪斜,珠翠散落,母仪天下的端庄早已不在,只像个绝望的疯妇那边愤怒嘶吼,“邓豫,珏儿从未作恶……他也是你的血亲……”
邓豫嗤笑一声,“当年,我父母亡故后,舅父来接我归家,邓氏宗亲拦在马前,扬言,若去舅家,以后便不算是邓家人,邓家的东西,也不能带走。最后,邓豫连父亲亲手打的长命锁都不被允许带走,太后娘娘现在跟我谈血脉亲情,当初,你们跟我讲亲情了吗?往日种种,邓豫不想再提,太后娘娘,请上路吧。”
邓豫掐住邓太后下巴,端起毒酒强行灌入邓太后口中,毒酒入喉,邓太后的身体逐渐瘫软,挣扎数下后,渐渐没了生息。随后,他转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出慈宁宫。
随着一声“咔”响起,邓太后的戏份终于杀青,导演带着片场演职人员,满脸笑意的走向魏芮,“魏老师,杀青快乐。”
魏芮笑呵呵道,“谢谢导演,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话间,工作人员捧着杀青花束准备上前,容时见状拦下工作人员,将花要了过来,而后转手塞进郑璨阳手中。魏芮老师是郑璨阳和他妈妈的偶像,这孩子傻愣愣的,同组拍摄这几个月,除了魏老师刚进组主动跑去打过一个招呼,就再没敢上前打扰,只看趁着拍戏间隙,偷偷跑来围观魏老师拍戏,至今,连个签名都没要到。眼看着魏老师杀青就要离组,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都未可知。刚刚瞥见花束,便突发奇想,想帮他一把。
哪知,郑璨阳接过花束,就愣愣的望着容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容时无奈的笑笑,伸手推了推郑璨阳,“愣着干嘛,快去给魏老师献花呀。”
郑璨阳闻声终于回过神,傻愣愣的捧着着花小跑向魏芮,小心翼翼的递上献鲜花,“魏老师,杀青快乐。”
魏芮赶紧接过花束,乐呵呵道,“我也是好多年没收到过这么帅的小伙子送的花了,谢谢你呀,璨阳。”
郑璨阳腼腆的笑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容时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提郑璨阳接话道,“魏老师,璨阳是您的粉丝,您能给他签个名吗?”
“是吗?”魏芮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璨阳,谢谢你粉我,”她爽朗的笑笑,揽了揽郑璨阳肩膀,“璨阳,我们拍个合照吧,可以吗?”
郑璨阳眼睛瞬间亮了,“谢谢魏老师,那个,我妈妈是你的歌迷,我从小听着您的歌长大。”
魏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发布上最后一张唱片,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在那之前也淡出歌坛好几年,若是歌迷,那可都是骨灰级粉丝了。魏芮胸口的位置渐渐变得滚烫起来,在开口,说话声音都有些哽咽,“谢谢你,璨阳,”这孩子说,他妈妈也是她的粉丝,继而补充道,“也替我向那你妈妈说声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追随。”
“不是说想呀签名吗?签在哪里?”
郑璨阳手上空空,连根笔都没带,“魏老师,稍等一下,”说着,他大步跑开,不多时抱着笔记本回来。
“璨阳,郑妈妈怎么称呼?”
…………
魏芮离开许久,郑璨阳依旧觉得不真实,两个to签欸,郑璨阳乐得快要手舞足蹈了,若不是容时帮他,哪能有这样的惊喜。
“容时哥,太谢谢你。”
容时笑笑,轻轻摇摇头,“行了,你一会儿还有一场戏呢,还不快去做准备。”
那天,和段辰泽吃饭的时候,他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在糊弄段辰泽,而是早有决断,只是,要等到杀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