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咽了咽口水,仰头去感受凌愿的方向。
凌愿凑上前来,用冰凉的面具撞她鼻尖。李长安吃痛,头向侧偏。凌愿就笑,摘下面具往岸上走,放好便又回来。
温热气息在她耳畔颈间拂过,最后停在唇边。李长安想去吻,对方偏偏躲开,而后又用鼻尖擦过她的鼻梁。
好痒。李长安受不住这样一番撩拨,有些心急,伸手去拉,只抓到了凌愿浸湿的衣袖。
她抿唇,不满道:“不公平。”
李长安只挂一丝,凌愿却穿戴整齐,倒像是个正人君子了。
然而她那件里衣被水浸透,扒在肌肤上,触感奇怪,比不穿还要色/情。
这声抱怨在凌愿耳中分明是撒娇,较真得可爱。
凌愿拿起她的手,放到衣带系结处,示意她自己来解开。
李长安这双手,平日能扛九鼎,举重剑,此刻却抖得厉害,连一个小小的绳结也奈何不了。她试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声音也在颤:“我看不见。”
“那算了。”凌愿压着她往后退,直至她后背抵上石壁,汩汩水流划过两人身体。她问:“知道该怎么做吗?”
李长安点点头,明明只看得清一个轮廓,还是很乖顺地对着凌愿:“可以吗?”
这个时候了还要问。凌愿忍笑,答:“可以。”
李长安一手握住凌愿后脖颈,脸往前凑,吻了上去。
起初还只是温柔地啄她的唇,似乎不敢停留太久。渐渐地,李长安又忍不住含住凌愿柔软的下唇瓣,将吻加深。
凌愿最开始还回应她,后来实在是喘不过气,想推开她,又被一把抓住。
李长安一直渡气给她,就是不肯放她走,还把人往怀里扣的更深,似要揉进骨肉。
凌愿双颊发烫,因喘气而松了贝齿关卡,被对方轻而易举地侵入,略过每一处城池。
她脑子发涨,却怎么推也推不开。忽然感觉自己会成为世上第一条溺死的鱼。
情急之下,凌愿狠狠咬了李长安一口,血腥味立刻散到两人口腔。
这下两人都懵了。
李长安放开凌愿,杂乱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池水被搅作一团,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她蹙起眉,伸出自己的舌尖。湿润软红上有一个被咬破的红点。
凌愿看她这副委屈模样,心内好笑。难得温柔地哄着去亲她的舌尖,惹得对方一阵颤栗。舌头控制不住地收回去,又伸出来。
哄着哄着,李长安又去磨凌愿尖利的侧牙,也不知道痛不痛。
亲了一阵,凌愿轻轻推开她,喘气。
几缕汗湿的发丝黏她在脸上,眼眸、嘴唇都含着水光,无比动人。可惜李长安看不到。
李长安也不再急,搂着她后腰,一只手扣在她两个腰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戳。
凌愿抓过她不老实的手,摸她指根的茧。她的皮肤被热水泡软了,生得许多茧,也没那么磨人。
突然间,凌愿意识到什么,指腹划过她指尖,钝钝的,不扎人。
凌愿笑:“什么时候剪的指甲?”
李长安倒不好意思了,声如蚊呐:“刚刚,你来之前。”
那就是在凌愿到温泉之前。
凌愿道:“不错。有备无患,方能不误好时机。”
李长安受了她的夸奖,脸颊一路烧到耳根,浅浅道了声“嗯”,似是矜持。
接着她拉过凌愿的手,覆在自己一边脸颊,用看不见的眼睛望着对方,虔诚无比。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引诱,或是恳求:“可以吗?”
凌愿叹气,用空的那只手在对方脸上掐了一把:“可以。”
……
两人以仅存的理智跌跌撞撞到了床上。中途不知道又吻了几回。
凌愿以前看话本上两个人磨着嘴唇,只觉得单调的紧,且腻得慌。
现在才怪,从前怎么不知道原来接吻这么有劲,这么有意思。
要是早知道这个滋味,她肯定十五那年就要跑到宫里去,亲一口李长安再走:管宫人会不会将她打死。
暖盆被熄灭,昏黄的烛光打在二人身上,两个人都烫的要命。
凌愿把李长安推倒在床,细致地吻她的发稍、耳垂,眼下和鼻梁上的小痣。
吻完后认真地看着李长安的脸,用指尖轻轻在脸颊上划过,称赞道:“你好漂亮。”
李长安没说话,头侧向一边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