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一个守卫问。
“在下刘常胜将军之孙,请见白医师,这位是我的朋友,她不方面以真容示人。”江雪露道。
那守卫看了一眼带着帷帽的希莎,以为她长相丑陋,不便示人,于是说:“没关系,既然是江姑娘的朋友,定是才华过人吧。”随即他谄媚笑了起来,说:“江姑娘,不是小的不放,只是宫中规矩,没有请柬,是不可进宫的,还请见谅,不过您要见谁,小的可去禀告。”
“你们太医院的白医师。”江雪露道。
“二位还请等候片刻。”那位守卫给另一个守卫说:“你先在这看着,别怠慢了这二位小姐,我去去就回。”
江雪露听到后,松了口气,低声念着:“还好还好,来得及。”
那名守卫走后,希莎凑到江雪露面前,低声询问:“白依为何人?”
“太医院领头的之一,你等下见了他,行礼就行。”
果然不出片刻,白依走了出来。
白依本猜到了江雪露的心思,但没想到她还带着一人,他说:“你天还没亮就跑到这里,有何贵干啊?”他又看向希莎,问:“这位是?”
还没等江雪露答,希莎便摘下帷帽,对这白依有礼一笑,然后作揖答:“在下希莎,见过白医师。”
白依见希莎长相极具有南胡风采,礼貌性地问:“姑娘不是中原人,为何要跟随江姑娘来此地。”
希莎极为淡定,开门见山地说:“不错,我是南胡人,来此地是为求见皇上。”
“求见皇上?为何?”
“我知这十几年来,南胡多次侵犯中原,残害中原百姓,杀害朝廷重臣,实在罪大恶极,但是这些全是为南胡王一己之私,南胡百姓也不想如此,我知陇山平和县百姓被瘴毒所侵,瘴毒乃南胡独有,所以此事定与南胡有关,我求见皇上,便为此事,望白医师信得过我,让我为中原出一份力,将如今南胡王一举斩杀。”
白依听她这样一说,意味深长地笑笑,“这么多年了,已经许久没见过如此彬彬有礼的南胡人了,不过姑娘知道这么多,想必在南胡也是有些身份地位吧。”
“不过是一不得志的江湖侠客罢了。”
白依嘴角轻笑,说:“如此,我可以带你进宫。”
这时,江雪露冒出一句:“那太好了!南胡人也有许多像希莎这样的人,肯定是因为经常受那个残暴的南胡王虐待,才变得不堪的。”她本想说“变得疯傻”,但又立刻咽了回去。她又笑嘻嘻地说:“白医师,你总不能把我一人就在城门外吧,我还想找公主玩呢,不如让我也进去?”
白依猛叹出一口气,说:“天没亮你就跑来宫中,顾辞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报备吗?”江雪露双手交叉盘在胸前,一脸地倔强。
白依轻呵一声,道:“行吧,那你不要给我搞一些幺蛾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为了将希莎引荐给圣上才来这里的,而且我好久没见公主了,今日正好一见。”
白依一甩衣袖,言:“二位随我进来吧。”
宫中不同于外面世界,红墙高瓦,随处可见,路过的每一个宫殿,每一个花园,它们都有各自独特的名字。宫中各处偻腰奔走的人,估计都是些丫鬟和小太监。
江雪露想了一晚上的讨好的话至今都没说出来,不过事情进展地如此顺利,那些讨好的话用不上比能用得上还要高兴。
太医院,距离宁和殿最近,太和殿据说是皇上住的大殿。二人先是跟着白依进了太医院。白依让希莎在此等候,并递给她纸笔,让她写一份请柬,由此才能得见圣上。接着,他命手下将江雪露带到宁阳殿中见李欢歌。
江雪露到了宁阳殿的正殿门口,这宫殿实在大气,只是门外的两位宫女与这大气磅礴的宁阳殿格格不入,只见她们二人正坐于小板凳上,一个托着腮帮子打盹儿,一个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小点心。
这就对了,符合当今宁阳公主的作风。
“姑娘,这便是宁阳公主的住处了。”那位手下说。
“谢谢你啊,你就先回去吧。”江雪露摆了摆手,说。
“那奴才告退。”
两个宫女郑外各自游神,全然不知江雪露已在她们面前。
“嗨!你们好啊!”江雪露突然走进她们,打了声招呼。
那两位宫女立刻回过神来,吃着东西的宫女的那些小零嘴都撒了一地。
“真是抱歉哈,我是宁阳公主的朋友,江雪露,可以让我进去吗?”江雪露礼貌地询问。
两位宫女虽未曾见过她,可是江雪露这个名字她们可是经常从公主口中听说呢,既然是公主的朋友,怎能没有不让进的理由?但是自己职责所在,还是要禀告一声公主的。那位打瞌睡的宫女对江雪露行礼,让她在门口等候片刻。
“嗯哼哼。”一声欢快而又夹带着委屈的声音从正殿中传来,随后越来越近。
殿门打开了,一位披头散发,毫无妆容,身穿便服的女子从门外走来,一上来就抱住江雪露呜呜直叫,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终于发泄出来那种:“你终于知道来看我了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江雪露看她凌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容,愁闷苦脸的表情,这种状态,江雪露在绞尽脑汁地做数学题的时候也出现过,莫非身居高位的宁阳公主也遇到了想做数学题一样的困窘?于是她问:“谁欺负你了?”
“父皇以近日忙碌为由,竟让我帮他批手札!”她用手比划着大约两尺的高度,埋怨着:“这么厚!你看这么厚!我已经批了不知几天了,都不能找你去玩。”
以为多大点事呢,原来就是这样,不过手札的数量确实多了点呢。
她语重心长安慰:“但是你是公主,帮助圣上做事确实是分内之事,不要老想着玩啦,而且这几日确实出了点事呢,就辛苦一下你了。”
李欢歌瘪着嘴,小孩子似的“哼”了一声,话题一转,她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可不容易了,天还没亮我就起,在皇宫大门口等候,要不是白依,我现在都还在门外面呢。”江雪露双手掐腰,一副讨价还价的姿态。
“快点进屋,给你件东西。”李欢歌拉着江雪露的手跑进正殿中。
这正殿似乎就是公主玩乐的房,有桌子,有椅子,就是摆放随意了些,桌子上凌乱摆放着许多点心,有的没吃,有的吃光了,有的只吃了一两口。椅子也是,这一个那一个的,这殿内还搞了一个似花篮一样的秋千,中央则摆放着一个书桌,这书桌似乎是工匠的刚刚做出的,还透露着崭新的光泽。除此之外,这殿其实很漂亮的的,外有金光闪闪的鎏金柱,内有风雅翠绿屏风,墙有闲情雅致木雕槛窗,这一切与屋中摆放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又毫不违和。
李欢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令牌,上面写了一个“阳”字,她嘴角上扬,些许骄傲地说:“给你!有了这张本公主亲送的令牌,皇宫方可来去自如!”
江雪露就知道来到李欢歌这里就会拿到好东西,但她先前并不是带着要东西的目的前来,不过前脚刚来到此地,脑子里就冒出这一想法来。
她抱住她,喜笑颜开,发自肺腑地道:“公主,你对我真好!”她又开始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长辈似的对她讲:“这几日京师乃至整个中原似乎都不很太平,殿下,你在这深宫之中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里有那么多人护着你。”
毕竟是公主,娇生惯养在所难免,猛然间听到这些话,李欢歌有些害怕,她担心地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目前我也说不清,总之,殿下,近日你还是不要偷偷跑出去才好,若非要去,找个武功高强之人陪着你,反正,你还是好好批手札。”
李欢歌思忖一番,眼神又明亮起来,“那我有机会去找你玩,不瞎溜达总行了吧。”
江雪露长声叹气,“不瞒殿下你说,我近日可能不在京师,出去做些事。”
李欢歌对此充满好奇,问:“什么事?很重要么?你不是说外面很危险么?要做多久?”
江雪露摇摇头,笑笑说:“我去的地方不危险,何况又不止我一个人去。。”
很明显,她欺瞒了她。
“好吧。”
“那你什么时候去啊?”
“就在今日。”
“太仓促了!你一个人么,需不需要帮手?”
江雪露犹豫片刻,最终说:“算了吧,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她思忖片刻,又道:“殿下,不过我需要一日行千里的马,你能不能帮我派人选一匹这样的马牵到京城门口,我到了之后,自会取之。拴在宫门外的我骑的那匹马,麻烦公主派人帮我牵走,喂养几天。”
“容易!”
二人闲谈几句,江雪露就找借口再次回到太医院了,幸好,他们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