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城门外的不远处有一片空旷之地,设有一外校场。
这外校场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即打搅不到人民的生活,也能在京师发生危难之时立刻赶来。
希莎带着帷帽,站在外校场不远处望去,木制的大门上有一块门匾,写着“皇武门外校场”几个大字。
在这外校场门外的两侧,有两个约为十余尺的检阅台。
她赞叹一声:“果然不同凡响。”说着,她便走了过去。
门外有两个看门士卒,拦住了她,“来者何人?”
希莎不语,只拿出那张金色令牌。
士卒见了这张写着“圣”字的金色令牌,即刻抱拳下跪行礼。
希莎进去之后,直奔中间的一件营房。
“瞧,是谁来了。”萧鼓坐在桌子一边,手握一小杯酒,潇洒地往她这边看着。
他的对面,还坐有一人,气质卓越,器宇不凡。他清冷的眼睛往这边看着,不带有任何感情,似乎还散发着丝丝寒气。
希莎摘下帷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他们两位深鞠一躬。
这是南胡人眼中的最高的礼仪。
萧鼓站起身来,客气地说:“圣上已将实情告知于我,希莎公主不用如此客气,若能取如今南胡王的头颅,什么忙我都可以帮。”
希莎只道:“多谢萧将军,只要在迎击南胡之时让我跟随前去即可,铁哥达的头颅一定要由我亲自来取。”
“好!别忘了你对中原的承诺。”
“我希莎说到做到。”
萧鼓命士卒再搬来一椅子,让希莎坐下。
“这位是?”希莎问。
“顾辞,我大宁尚书令,兼军师。”萧鼓一脸自豪地向她介绍。
希莎恭敬地说:“原来你就是顾大人,久仰大名。”
顾辞回敬,“希莎姑娘有礼了。”
“对了,念回,江雪露和白依有没有写信给你,说说陇山那边的情况?我哥常年驻守边疆,如今这等情状,圣上也没下旨让他回来。”萧鼓问。
“陇山一处我已派人调查,将军不用担心,陇山危机四伏,边境亦是如此,萧大将军智勇双全,驻守边境,是最正确的选择。”
萧鼓心想:这几年边境虽然挺祥和,但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一些羌夷们会不会趁此机会来侵袭中原,大哥守在那里也好,我大宁又不缺将军。
是不缺将军,可是却智勇双全的将军啊。若不是如此,顾辞也不用来当这个代理军师了。至于陇山一带的情况,也只有萧大将军萧郢方可胜任。
“大哥在边境,我萧二将军定也会守好京城!”萧鼓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膛。他随即又问:“顾大人你说南胡以陇山为诱饵,先将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陇山一处,真正的目的是要直接侵袭京师,那他们何时来啊?”
他眼神中充满自信,似乎只要南胡人一来,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将军莫急,不论他们来得早还是来得晚,都不能放松警惕。”希莎认真地说。
萧鼓点点头,他脑子一热,不知怎的想起了这个话题,开口便问顾辞:“顾大人,雪露妹子何时会的医术?听说那解毒法子还是她给白依说的。”
顾辞看了眼希莎,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她很聪明,瞒过我交了一位懂医术的南胡女子做朋友。”
希莎点头微笑,娓娓道来:“雪露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女子,她不光救了我,也救了我一位亲如手足的朋友阿骨朵,懂医术的不是我,是阿骨朵,是她告诉了雪露解毒的法子。”
“阿骨朵?”萧鼓一脸好奇。
希莎笑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苦涩,“若不是十八年前的那场叛乱,她如今的身份应该就等同于你们的白医师吧。”那丝苦涩转瞬即逝,变成了刚毅,她道:“不过马上就会是了。”
陇山上方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大又明澈的月亮,空旷的土地上,稀稀落落地扎了几棵不太健壮的小树。一身披黑色披风的人骑着黑马从这里飞快穿过。
他来到一片极其隐秘的平地,方圆百里不见人家,可本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不知是哪个行军的队伍在这里扎下营帐。
可是这里不曾见一人身穿盔甲,看穿着,都是些身穿布衣的农夫而已,有的围在一起哈哈大笑着谈论些什么,有的围坐在一起烤火。
有一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身强力壮,五官硬朗,些许是经常风吹日晒的缘故,他的皮肤有些粗糙。此刻他正手握一本兵书,坐在一处篝火旁认真地看着。
身穿披风的人来到那片旷地上,将马儿拴在一棵几近枯萎的小树上,径直走向那个正在看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