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空无凭,我凭何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我们几人随身的包裹都被带了过来,不知可从中查出了不妥?”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竟敢质疑本官的决断!来人,将其压入大牢,大刑伺候,我就不信他们不招!”
眼见一旁的人要上前,赵承瞪眼道:“谁敢上前!”
赵寻英不慌不忙道:“若是大同本地的父母官都是这般断案的,倒是令我大开眼界,我竟不知文明之地还有屈打成招的地方,当真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堂上的人惊堂木一拍,“大胆!本官便是此处的王法,原本想着是否错怪了你们,看你们这般巧言令色,想来是在负隅顽抗了!”
“哼!你是王法?这普天之下我还真未见人在我面前说过这话,既然你不识律例,那你可识得这是何物?”
衙役接过令牌递到那人面前,他拿起一看,这是仙蕙长公主的令牌!他连忙从堂上站了起来,快走两步到了赵寻英面前,试探道:“您是仙蕙长公主?”
“哼!怎么?我还是通敌卖国的内奸吗?”
那人吓得是连连哈腰,将令牌举到了头顶,“真是好大的误会,是下面的人不查,这才惊扰到了您,下官一定严查此事,将那不长眼睛的人好好惩治,给仙蕙长公主一个交代。”
赵寻英任由他举着手,没有去接那令牌,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衙役现下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堂上的几人,她平静道:“我可听说,大同府出了内奸,竟几次将军中机要之事说与外族,这事可是不小,自然是要仔细些的,只是为何我从京都一路来此竟从未听闻?难不成此事竟还没报往京中?”
“这……这…”举着令牌的那人见赵寻英没有动作,手臂是累的直发抖,嘴上还要狡辩道,“这也是巡抚下令我们查的,下官也是听令行事啊!”
“哦?既是这样,那就请方巡抚出来与我分说吧,也省的我不知该如何同陛下交代。”
那人听赵寻英这样说连连称是,“下官这就去请巡抚过来!”见赵寻英还没动作,小心道,“这令牌,您看?”
“怎么?令牌可是看清楚了,别回过头来说是我假冒他人,又要将我关到牢中。”
“下官万万不敢啊!”赵寻英身边的人从他手中取回令牌,交到了赵寻英手上,他这才放下手来,“下官带您几位去后面的正厅用茶,巡抚大人马上就到。”
进了正厅,赵寻英也就去了帷帽,那人陪着他们一行,不知剩下几人是个什么身份,只好小心招呼着,方铮进门时就瞧见赵寻英坐在上座,旁边坐着的两男一女,尤鸣知这个同知站在一旁是点头哈腰,奉承着主座上面的那女子,想来她就是仙蕙长公主了。
方铮脸上带着笑,走上前去,“不知仙蕙长公主驾到,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长公主万万不要怪罪。”
“方巡抚日理万机,我又如何敢耽误你,只是今日的事实在是有趣,忍不得要让方大人与我解释一番了。这府衙的官兵抓人,到底是个如何的规定?”
“这下官来的路上已然问了个明白,许是下面的人太过草木皆兵,听信了百姓的说辞,未曾证实便上门抓人,只是还请长公主念在他们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就饶了他们吧。”
方铮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到显得是赵寻英斤斤计较,赵寻英也不发怒,“今上指了你们出抚地方,节制三司之权,原是怕有人称霸一方,可也没有让你在此作威作福,压榨乡里的吧!”
方铮正色道:“臣不懂长公主这是何意?”
“不懂?那就请方大人同我解释下,之前在牢中死去的百姓是何缘由?这城中人人自危又是为何?只闻方大人下令抓捕内奸,岂不知内奸何在?到底是真有其人,还是这说辞只是你们用来欺瞒百姓,从而让你们横行霸道的借口,你们自己心中该是清楚的很吧?”
方铮脸上惊恐连连,瞪大了眼道:“这…长公主这是哪里听得的流言,涉及军事,岂容得我说如何就如何!长公主所言之事下官是万万担不起的。”
夏溪启开口:“方大人这些时日没少同富商一起把酒言欢吧?那些客栈里的东家该都是方大人的座上宾吧?”
方铮直起身子看向夏溪启,“我不知公子是何人,可我也是堂堂朝廷的三品大员,容不得你在此信口雌黄。”
赵寻英轻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来道:“我来此也不是断案的,说的是真是假,你心中明白,过几日自有人来查个清楚的。既然我这事是个误会,那就请你的人放了客栈的掌柜,另外客栈里的损失,记得叫人补上。咱们也不要待在这府衙里了,尽早回吧。”赵承几人起身准备往外走,赵寻英又停下脚步,“对了,我们的包裹记得让人原封不动的给我送到客栈去,我今日受了惊,怕是要在客栈里多待上几日了。”
方铮跟在赵寻英的身边,“长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落脚在一小小客栈之中,下官这就准备厢房,供几位休憩,也算是给您赔罪了。”
“就不劳大人破费了,这间客栈我住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