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妆容……不能说惨不忍睹,只能说像是被人揍了两拳。
邬子骞点头,“对啊,好看吧。”
牧后:“……怎么不找专业的化妆师?依你家的财力雇十七八个轮流来都没问题,干嘛,”想不开,“要自己化?”
说到这个,邬子骞一脸不屑:
“我又不是没请过,他们审美都不行。化妆的时候我得指导着他们,麻烦死了,有的化着化着竟然还敢跑了,说什么我侮辱她的职业。不如我自己来。”
牧后:“……”
等一下,到底是谁审美不行?
所以,靡怀烟果然是看中了小孩的美貌,才会来尝个鲜。
结果没想到,邬子骞为了讨好他发展出了一套自己辣眼……啊不是,独特的审美体系,加之脾气又不好,总是要哄着,既不像围在自己身边的其他小美人们那么伶俐体己,也不像主角那么清纯倔强独具风味,所以开始刻意疏远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自己和白昼这次的到来,等同于加速了邬子骞在靡怀烟心中形象的恶化。
靡一开始还愿意虚与委蛇,后来演都懒得演了。
小孩也看出来了,一大高个站在这里委委屈屈的,大概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跟谁讲,索性就站在门口跟牧后诉苦:
“你说哥为什么今天下午对我这么冷淡?
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他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还凶我……
他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牧后拍了拍胳膊权当安慰,侧身从邬子骞旁边走过,径直进到浴室里。
浴后潮湿的热气里裹挟着残存的沐浴露香气。
牧后打开排气扇,将浴巾和换洗衣物一一安放在置衣架上,一转头发现邬子骞竟然还在,盯着自己的拖鞋,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后叹了口气。
看在五万的份上,就当回好人,帮忙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作给小孩的福利好了。
更重要的是,提前驯好,用起来才更加得心应手。
“你知道为什么靡怀烟宁愿选择白昼这样的平民,也不选择你吗?”
邬子骞把目光从拖鞋上挪开,习惯性嘴硬:“我哥他才没选……”
牧后没管他,接着说,“我有点跟靡怀烟相处的建议,你要不要听听?
虽然不会重新让你赢回他的喜爱,但是至少会让你赢得他的尊重。
毕竟尊重是正常恋爱关系的前提嘛。”
虽然把整本小说拆了都拼不出一个正常恋爱关系。
毕竟充斥着强取豪夺、误会虐恋的桥段要是能称得上“正常”,那精神病院得是爱情圣地。
邬子骞刚拔腿要走,听这句话又退了回来,靠着门框,明显耳朵竖起,嘴上却依旧不情不愿:
“那你说呗,我又没堵住你的嘴。”
牧后朝他勾勾手,“说可以,但有一个前提。”
邬子骞警惕地问:“又要收钱?”
有警觉心了啊,不错不错,有进步。
牧后说,“不收钱,你可以当作是首充五万的福利,前提是你耐心听完。”
邬子骞把擦头发的手放下,“说吧。”
牧后咳了两声,声音突然正经起来,他竖起一根手指:
“首先,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自觉,既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该随意动手打人,尤其是你这样下手没轻重的更应该注意。”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邬子骞肌肉结实的手臂。
第二根手指随之展开,“第二,进房间之前要先敲门,特别是知道里面有人的时候,得到主人的应允才能进入。”
“第三……”
邬子骞不耐烦地打断,“等一下,你说的什么啊,这不都是些社会常识?”
“你竟然还有社会常识这个概念,”牧后震惊了,“既然知道这是常识,怎么不照做?”
邬子骞自豪地一挺胸,“怀烟哥说了,他就喜欢我自由随意的样子。”
牧后:“……”
这你也信!
你是不知道你自由随意的时候他眉头皱得跟能夹死苍蝇似的。
邬子骞追问,“还有呢?”
牧后摇头:“没了。就这些。”
其实有的是,让我挑毛病能挑到明天早上。但小孩又不听。
“什么呀,不懂装懂。”邬子骞嘀咕着走了,临走时随手把擦过头发的湿漉漉的毛巾一扔。
恰好扔到了侧身出来的牧后头上。
牧后:“……”
难得发回善心,竟然没好报。
果然好人不好当啊。
牧后把邬子骞的毛巾扯下来,扔进脚底的脏衣篓里。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
算了,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不管是驯什么,总要讲究个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