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近距离看见那双指甲破碎的手，旺达成功脱离身体，恢复了旁观者的视角。

“快起来去找她！”

她感觉再不去会发生糟糕的事，更让人担心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面对这种事会怎么做？她已经猜到对方会无助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等等。

这是干嘛，跑去客厅柜子上翻什么？

哦，手枪和子弹。

手枪和子弹？！

旺达见证了一场迅速到不可思议的复仇——小孩看见母亲被曝尸街头赤果的身体，拿着枪跑过去背对敌人跪在地上，一边大哭，一边利索的填弹。

转身就毙了四个人。

他甚至还知道先打爆对方的车胎，面对反击的枪口毫不动摇，和成年人比手速。

……这…这合理吗？

旺达呆呆的站在海伦的尸体边，看着刚杀完人的安东跑过来。

这下他可以放心的哭一场了吧，旺达揪心的想，抬手打算隔空摸摸他的头安慰一下。

小孩蹲下，擦了枪上的指纹，把枪塞在他母亲的尸体手里伪造了案发现场，一刻也不停的蹿上楼，拿了衣服，跑了。

旺达：……？

好…好丝滑。

好像感情和理智被分割开，你哭你的我杀我的，这就是九头蛇领袖的童年吗？

要是自己有这样的行动力，斯塔克应该在她能坐飞机能碰枪的时候就嗝屁了，旺达感觉头皮发麻，小时候都猛成这样，长大……

随着好奇心，环境一次又一次发生变化，最后定格在瓦尔基里坠毁。

……

“旺达！”

“啊，我在……！”猛然从雪地里坐起来，旺达浑身都在颤抖。

皮特罗把她带到了西伯利亚基地外的雪地，才彻底断开她对安东的读心链接。

“发生了什么，旺达，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他…”旺达呼吸急促，看向远处走向他们的黑色身影。

“我看了他的记忆……很多…很多世界…太多了，他不让我读心是对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很多世界？”

“说不明白……”

旺达从雪地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看向那个她读完半辈子记忆的人，对方坦然的看着她，眼里没有杀意。

她推开身前挡住自己的皮特罗走向安东。

安东低头看着她。

“你看到了多少？”

“你还会为衣柜外的锁痛苦吗？”

他们几乎同时提问，旺达选择保持沉默，皮特罗则不安的站在一边，呼吸轻缓。

“当然。”

男人有些意外的歪了歪头。

“…海伦本可以在被伤害前，用你父亲留下的枪杀了他们，或者让你去拿枪解决他们，而不是把你关起来。”

旺达有很多话想问他，或者宽慰他几句，但这个念头脱口而出。

“嗯哼。”

安东没有反驳。

“你终结了那场战争。”旺达的胸口起伏着，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一刻她对这个人的所有恐惧都消弭殆尽，安东让她看见了一条新的路。

他们经历了同样的事，只剩唯一的兄长，重组的新家，战争的威胁……

“旺达，我们可以做到更多。”

安东朝她伸出手，她毫不犹豫握住了。

“欢迎加入洞察计划。”